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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答话,死一般的静谧。
摇了摇手腕上的钱币,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安月兰想,费尽心思不让自己逃脱的妖jīng总不会只想用幻境困住自己,既然走不出去,不如等她现身,若是命中注定要死在此地,也没有太多挣扎的必要了。如此想着,索性坐下来,凝神静心。
果然没有多久,安月兰便在一片沉寂中听到了轻微的水声,仿佛有人凌波而来,在她眼前,幽幽出现了一双幽蓝色的眸子。
在一片黑暗里,除了自己,便只剩下一双眼睛,冰冷的盯着自己。
这般模样,难不成是黑夜里的黑猫?
安月兰有些发懵,仰头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必知道。”
她想问这妖jīng要对自己做什么,又觉得这问题实在是蠢,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出口时变成了:“你们为什么,非要追我啊?”
灵砚城里上万众,从未有谁似她这般被妖祟一直盯着不放的,这个问题她想了许多年,难不成一个孤煞命格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
那双幽蓝的眸子弯了弯,安月兰权当她是在笑,只是说话的语气却依旧冷冰冰的,哪有半分方才唱小曲儿时的婉转,“你不自知?你的血,与俗人不同。”
喉咙被大力扼住,安月兰感觉到锋利的指甲在自己颈侧轻轻一划,鲜血自划开的小口泌出,那女妖冰凉的手指沾了一丝鲜血,放进嘴中浅尝,“你的jīng血能给妖魔带来的提升,比常人所带来的,十倍也不止。”
一只硕大的金色蝴蝶从黑暗中悠悠飞来,落在她颈侧的伤口上,安月兰想要挣扎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被定了身,声音也一并封住了。
“乖乖的,让我的小可爱喝饱了,我便给你个痛快。”
安月兰只觉得一只软软的肉虫爬在自己脖子上,不停的蠕动着,不过一会儿,那只虫子找到了血液流出来的地方,兴奋的直扭,长长的口器从嘴部伸出来,猛然刺进伤口里。疼得安月兰一颤,那只虫子便吸食起她的鲜血来。
不仅疼,还让她恶心。这种死法实在是折磨,安月兰心中苦笑,额上冷汗涔涔而下,不过一会儿她便开始觉得有些晕眩,眼神也渐渐迷蒙起来。
不知道是这短短一生里第几次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可是命运既已如此捉弄她,又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放过她,就在她昏昏沉沉将晕未晕之际,耳畔又响起一阵清晰的脚步声,顺带着铜铃“叮铃”轻响,仿佛从黑暗尽头传来。
明亦尘?
安月兰奋力睁开眼睛,目之所及一道白光如剑锋般划破黑暗,也bī得那双幽蓝眼眸的主人现了身。
那是一个冷若雪山之巅最顶峰处一捧冰晶的女子,玄衣白发,面容jīng致到了极点,落了光的双眸犹如冰蓝的琥珀,冷傲中透着嗜血狠意,只是这样一个女子在听到那铜铃之声时安月兰却看见她双眸之中溢出一丝骇然,又夹了些许欢喜与迷茫,纠葛难辨。
她迅速收了在安月兰脖子上肆nüè的蛊虫,让已在昏厥边缘的安月兰清醒了些许,而后便看见那道撕裂黑暗的白光尽头里,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并非明亦尘。
黑暗yīn沉的幻境迅速崩溃消散,安月兰往四周望了一眼,自己果然还是在莲池边,可是周围却没有明亦尘的身影。
女妖抬手挡下一道法力,愤愤不平的对那救安月兰出来的道士道:“你当真这么狠心?”
“打架的时候扯旧情不太好吧?”
“谢郞,你知道我不愿同你相斗。”
男子扯下腰间酒壶喝了一口,有些好笑地道:“你这话,怕是只有你自己会信。”
合着两人还是旧相识。安月兰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救了自己的男人,发现那人衣着打扮竟然与明亦尘的那身道袍有几分相似,只是洗得发了白,穿得也更随意散漫许多,相比明亦尘的工整儒雅,显露出几分潇洒韵味,头发用粗布条随意束了,打扮十分随意,那一张脸却是俊逸非常,年岁看起来比明亦尘年长不了多少的样子。
女妖听他这话脸色转为薄怒,冷然道:“那我便打赢了你再同你说,到时你自然要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