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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景神色闪烁几番,浑身都在微不可查的发抖,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额上冒出,当即召出一枚“平”字级的桃木符甩给安月兰。
“你……怎么了?”
“滚!”
安月兰奇怪的瞧着他,还待再问,暮景立刻恶狠狠的喝道:“滚啊!”
“凶什么凶啊!好心当做驴肝肺!”飞凰耸着鼻子哼了一声,拉起安月兰就走,“安姐姐,别理他,还有最后两关,才没时间在这儿与他耗呢。”
安月兰看暮景满面不耐,又惶惶难安的神色,猜想是急于掩饰什么,多留无益,便也不再多问,随着飞凰宋清二人继续往山顶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沉沉夜色里。
风,又静了下来。
暮景手中紧紧攥着那个木偶娘,不安的吞咽着因为惊慌而不断上涌的唾液,整个人定在那儿,崩得紧紧的,心中想走却又不敢迈开半步。
良久,直到汗水被夜风chuīgān了两三层,黏在背脊带出一片凉意,一旁的夜色里,才渐渐浮动出一个人形,在他视线里慢慢变得清晰的同时,一甩手,罩下一面结界,将此间所有的动静都隔绝在世界之外。
“师……师叔……”
谢秋溯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闲闲道:“看来,你是我为何而来了?”
暮景自知自己所为瞒不过了,连忙拜倒在地,急道:“师叔恕罪,弟子……弟子一时糊涂,误伤了师妹,绝非有意的!”
“哦?jīng心算计迫害同门,原来是误伤?”谢秋溯一弹指解了木偶娘身上的禁制,那个无知无觉的木偶立即苏醒过来,扭身挣开暮景的钳制,瑟瑟拜倒在一旁。
颤着声音告饶:“道君饶命,道君饶命啊。”
“能炼出木偶娘这种东西做媒介完成一个活的咒术转嫁,确实挺费心了,若是一般的东西,以轻鸢的修为,怕是算计不到她啊。暮景,是我以前太小看你了,你天分挺高的嘛。”
暮景深深叩首,恨不得将头埋进泥土中去,心中暗恨自己太过大意。
因为谢秋溯常年不在山门,甚少相见,故此他自然对其有些忽视,在对轻鸢施加之前,已经在山门道童身上小小的试验过一次,他自认咒术连自己师父都瞒过了,不可能有什么差错,没想到不到三天时间,谢秋溯连木偶娘都翻出来了。
“我记得你出自潇湘一带是吧?家传的咒术?一直在修习吧?学的不错啊,炼成这只木偶娘想来也花了你不少功夫吧?”
谢秋溯玩笑似的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过来,越发让暮景惶恐,他知道,谢秋溯这是在告诉他,自己在他面前,与透明的也没什么两样。
修仙成道,自然是不能沾这yīn毒之术的,十二年前的选徒大会,他便是一直掩藏自己会咒术一事,才能拜入玄清宫,成为执法长老门下首徒。
今次对轻鸢施加咒术被谢秋溯抓了个现行,一直暗中修炼咒术一事也被他dòng察,暮景心中一片黯然,无比惊恐地想,自己是不是要被废了道行逐出师门了?
不,怎么可以,那样屈rǔ的事情,怎么能够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自己抵死不认,谢秋溯又能奈他何?
思及此,暮景立刻又重重磕了一个头,哑着嗓子急道:“弟子早已不再修炼咒术,这次所用的,也只是十二年前的粗浅功法,一时心态失衡,才会做出出格之事,请师叔降罚!等……等回山之后,弟子一定亲去向师姐谢罪!”
偷眼见谢秋溯只是淡淡的瞥着他不发一言,心中一横,咬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那只木偶娘拍出一掌,磅礴法力挥出,立即将木偶娘击得粉碎。
“这木偶娘,是家族旧物,非弟子所炼!今次弟子毁之明志,望师叔明察!”
也是个狠心的。
谢秋溯挑了半条眉毛移目看了眼一地láng藉,木屑纷飞,木偶娘的魂魄被一并打得粉碎。不禁冷哼道:“你倒是舍得。”
暮景保持着磕头的姿势,再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