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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酒量没这么浅。”他葫芦里十几年来一直装的果酒,怎么可能醉,明亦尘淡淡的戳破他本也没打算当真用来骗自己的谎话,继而问道:“五方印有什么秘密吗?”
谢秋溯扭过脸来看他,眼中满是别有深意的笑意,“不管五方印有什么秘密,她毁印只会是为了护你。你当真不明白吗?”
明亦尘被他玩味的视线灼灼盯着,耳中听得这一句反问,哪有不明白的,当即一窘,本来的冷静淡然迅速破了功。眼前绕来绕去的,尽皆是风兰那双热切灼热的双眼。
连忙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回忆撇在一旁,整理着脑中乱成一团的谜,风兰身上,还有太多他不明白的事情。
“风兰的资料,也是师叔你毁的?”
见谢秋溯点了点头,又问道:“是怕厉桓池哪一天得了资料查到她如今的下落?”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谢秋溯乐得直接推向厉桓池,于是又点了点头。
“师叔为何要瞒着我?”
谢秋溯好笑道:“你也没问过我呀。”
明亦尘一噎,心中思衬,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良久无言。
今夜接收了太多讯息,他脑中有些乱,需要安静下来,慢慢捋一捋如今的关系。
屋顶夜风正好,微凉的chuī得人清醒,于是他也就地躺倒下来,枕着手臂遥望星河,整理着脑中碎片。
风兰曾是法力不俗的上仙,是谢秋溯的老友,在五百年前的神魔大阵中献身祭阵因此殒命。
一半残魂托生成为安月兰,另一半不知去向,师叔说也许就此毁灭了,可从青阳村里安月兰的表现来看,那在安月兰昏迷之时出现的,显然是尚未托生的另一半魂魄的性格。
也便是另一半依旧存在着,在这个世界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而风兰醒时待自己的态度……
明亦尘苦笑了声,有浓浓的负疚之感,他不记得风兰这个名字,那份炙热的爱慕缘何而来,他一无所知。
风兰为何要让自己不要记得她呢?也是想保护自己的一种表现吗?若是当时风兰的法力没有失效,自己将发生的事情忘记了,甚至有可能连安月兰都忘记了,那么今日也不会追根究底了吧。
还是说……还是说,她那未曾托生的残魂,早已经察觉到了厉桓池封印将破,所以早就做好了再祭一次阵的准备!
所以她怕自己记得她!
思及此处,明亦尘只觉整颗心顷刻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难以呼吸,连忙转头看向谢秋溯,急切问道:“当年是她投身喂了阵,那这一次……厉桓池出世,要怎么封印?”
谢秋溯望着天穹的双眼移过来,蹙着眉头瞧着他,反问道:“若是要再祭一次阵呢?”
明亦尘心中一恸,只觉一瞬间手脚冰凉,良久,才有平淡的声音从他嘴中吐出来,他轻缓却坚定地道:“我来。”
谢秋溯一哂,又转头看向了天穹,“我不会让事情再走到那一步的,五百年前我无力阻止,五百年后,我该有些长进了。”
哪怕她原本便做着祭阵的打算,谢秋溯想自己也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痛失挚友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我可不想再去尝一次。更何况,还是一次两个。”
谢秋溯悠悠说着的话,尽数被风chuī散,明亦尘的视线落在了远处廊下,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灯烛相映的长廊下,少女紧裹着风衣,匆匆走过,又消失在他们二人的视线里。
明亦尘看着她去的方向,笑着摇了摇头。
这么晚了,还想着将碗送回厨房,也是傻得有些可爱。
谢秋溯挑了半根眉毛,道:“不问问我你自己的事情吗?”
明亦尘从已经空无一人的长廊上将视线收回来,望向谢秋溯,笑道:“我想,既然师叔认识风兰,自然,也认识我吧?在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