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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月兰听过一言半语的,谢秋溯一刻不停的替轻鸢输了一夜灵力,才将她救回来。
谢秋溯一直将她护得很好,从未见过险恶人性,因此此时心中的难过,自然更多些。
“轻鸢,你……可想好了要如何处置暮景?”
“师父,弟子不明白。”少女神情蒙昧,像一头受伤无助的幼shòu,低声呜咽,“师父。”
谢秋溯心中抽疼,起身走向轻鸢,离得近了,少女揪过他的衣袖,将头埋在胸前,压抑着抽泣道:“师父,我想回去了。”
“好,我们回家。”声音低柔,抬手在轻鸢背上轻抚,少女娇柔的身子软软倒在他怀里。
谢秋溯将人打横抱起来,冷眼瞥着地上叩头不起的人,“执法堂的事,我就不插手了,只是老道儿有句话,还望诸位能记在心上,除孽诛恶,本我所长,犯我门下者,皆是孽障,如有下次,莫怪我诛杀除孽清理门户。”
暮景被最后半句吓得一抖,本就麻痹的腿更不听使唤,直往一侧软倒,陶成玉豁然睁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脸色煞是难看,谢秋溯却早已抱着轻鸢,飘然行远。
正文 第七十六章鲛人之厄
任何狡辩在绝对的实力与杀机面前,都是单薄无力的。
安月兰心中感叹出这一句的时候,正在明亦尘殿内就着三菜一汤,扒拉下一碗米饭。
暮景这样的,本该被废除法力逐出师门的,可是陶成玉修道几百年,也未能看淡舔犊之情,暮景是他的入室弟子,不忍就此驱逐,谢秋溯也没有说要继续深究,索性顺水推舟,罚他受过杖刑后,禁锢了法力下山历练积攒功德,功德攒够,才能重回玄清宫脱去禁制。
而在禁制解除之前,他的修为难有寸进,也算是对这心比天高的人一种较为得当的惩处了。
谢秋溯带了轻鸢径直回去,却将她撂在了当场,本是要自己回去的,可惜处理完暮景之后,她的肚子不是很合时宜的咕咕乱叫了两声,于是便被明亦尘领了过来。
这座寝殿大气古朴,陈设简洁,随了主人简单温和的性子,安月兰咬着筷子眼神飘向一帘之隔的书室,明亦尘坐在书案后,安静的翻看着一卷竹简,身形被白纱隔得朦胧隐约,恍如仙人。
“饭菜可还合你的胃口?”
明亦尘忽而抬起头看过来,近似偷窥的行为被当事人突然打破,煞是尴尬,安月兰慌乱的移开眼,端着早已空空如也的碗做着掩饰,嘟囔道:“很好啊,很好。”
瞥着桌上剩下不少的菜碟,又急忙解释:“很好吃!我不是故意剩的,只是……只是,太多了。”
说着,自己都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去,遇到明亦尘,总是傻乎乎的。
男子轻声哼笑,钻进她耳朵里,带着撩人的痒。安月兰挠了挠耳朵,有点发烫。
“是我疏忽了。”明亦尘忽而低声道:“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
“暮景胡闹险些害了你,我全力前来参加试炼,却险些害了你,事后连给你一个公正的jiāo代也做不到,实在无能。”
“不怪你的!”安月兰听出他话中惭愧,上前撩开那道薄薄的纱帘,急道:“与你何gān?暮景的过错怎么能落在你头上?你救我出阵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是我自己太没用了,你若是这样,我最应该怪的是我自己才是。”
她冲过来的猝不及防,明亦尘有些错愕,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哑然失笑,安月兰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一时莽撞,讪讪放下纱帘,十分羞窘。
“无妨,不若你过来一起看看?我在找鲛人一族的资料。”
魔王出世,任何有关的风chuī草动,明亦尘都不敢懈怠,汐迟那儿问不出什么东西,明亦尘也做不到枯等重默的后续消息,所以将鲛人族的资料都搬了过来,这几天不眠不休的翻看,倒真教他找到些东西。
安月兰走过来站在案首,明亦尘指着竹简上的上古纂字记录与她道:“这两句,说的是,八百年前上古魔族打破封印出世,也就是致使厉桓池屠杀了三十万将士的那场神魔大战,南海亦是战场之一。”
南海遭厄,血色凝结如脂。鲛人尸骸累如山峦,鱼凫纷纷逐流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