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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舞扶我下了步辇,我进去的时候,刚好是卯时四刻,承文已是开始用早膳。我今日进宫并未预先告知承文,是以他见到我时颇是惊讶。
伺候承文的宫人极有眼色,我还未说些什么,他们便是为我添了份碗筷,之后与云舞一道默默地退了出去。每回我进宫与承文一道用膳时,皆是不喜有外人在场。
我坐了下来,承文问:“阿姊,怎么突然进宫了?”
我笑道:“许久没有见你,便想进宫来瞧瞧你,顺便问你一些事。”
承文给我舀了碗荷叶膳粥,问道:“阿姊可是想问景润的事情?”
我先是愣了愣,之后方是反应过来景润是谁。我不由得大惊,不过一月尔,承文与温衍之间竟是亲密到可以唤表字了?我万分痛心地道:“承文,我还是第一回见你如此果断地用人……”
承文笑眯眯地道:“景润这样的人,百年难得一见。”
百年难得一见,也不需如此提拔呀……国师之位,多少人在朝中小心翼翼地争了大半辈子才得以任之。而温衍不过是替承文算了回命,便此般轻而易举地上任。
古有美色误国,我真真是没想过今竟是有男色误君!而此君非彼君,还是我最为亲近的阿弟!
我继续痛心地道:“承文,你可知晓……”
我话还未说完,承文已是打断了我的话,他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阿姊,你尝尝这膳粥味道如何?”
我瞅了眼他,只好低头喝了几口荷叶膳粥。
“唔,味道不错。”
承文笑道:“阿姊,你可知你喝的不是粥……”
我微愣。
他又道:“你喝的是心静。”
我再愣。
承文道:“阿姊如今心急气躁的,有些事无论我如何说,阿姊定是不会信我的。既是如此,还不如喝几口荷叶膳粥,这膳粥极为清淡,味道甚佳,且还加了些安神的草药,阿姊喝过之后,可有感觉心里头平静了许多。”
我静下心来慢慢地品尝了几口,味道果真极佳。我搁下了膳粥,抬眼瞅着承文,他正悠哉悠哉地吃着灌汤水晶包。我这阿弟的脾性我是了解,他不想说的东西这世间无人能bī得了开口,以前也许还有绾绾在身边帮忙劝着诱着,可如今绾绾已是成为承文心里头的一道伤,他那张口更是无人能撬开了。
思及绾绾,再思及我们三人以前在宫里头的日子,我心中难免有些伤感。
许是见我沉默,承文忽道:“听闻阿姊前些日子将府中的面首都遣走了?”
我点头,“与晏清和离后,我想过新的日子。那些面首也是属于过去的,见到他们我总会想起以前的日子,遂将他们遣出府了。”
“也好。”承文搁下了筷子,抬起茶杯缓缓地喝了口,又道:“阿姊可有打算何时再找个驸马?朝中不少俊朗男儿,阿姊可有喜欢的?”
我不由笑道:“即便我有喜欢的,他们恐是不愿意。”
承文淡淡地道:“不愿意的,我便下道圣旨,定会让阿姊你称心如意的。”
我用了个灌汤水晶包,才懒懒地道:“这个倒是不需,朝中还没有我喜欢的。”
承文提议道:“哦?朝中没有也不打紧,大荣男儿千千万万,总有阿姊中意的。若是阿姊想要的话,下朝后我便让礼部去民间挑选适龄男子,六月初左右也该能到京城了。”
我道:“承文你如此做的话,定会被人笑话的。”
承文挑眉道:“谁敢笑话?朕的阿姊自是该配这世间最好的男子。若不是上回阿姊极力劝我,晏清此人如今还哪能如此逍遥快活。他的乌纱帽早已是不知被摘了多久了。”
其实我何其有幸,此生生在帝皇家,本应无奈几许,但却是遇到了一个这么宠我护我的阿弟。我在心中暗想:罢了罢了,即便承文当真贪恋温衍的美色,即便是真的想与他断袖,我也不gān涉了。他如此待我,我自是也能他。
我微笑道:“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如今我还不想找驸马,感情之事,想来……你也是知晓的。等过个三五年再来算罢。”
“也好,阿姊喜欢如何便如何,阿姊只需知晓,无论怎么样,万事有我这个皇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