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篇(第2页)
刘嫣想的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xué。也没心情再继续往下看了,转身走了回去。
躺在榻上,她更睡不着了。
以前她觉得一家人在一起,只要过的踏实和温暖,她就知足了。可是这一次,她开始怀疑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讨厌贫穷。
因为贫穷,她为母亲请不起更好的医士。
因为贫穷,他和兄长活的这般没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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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雨声簌簌,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车夫赶着马车进院,栓好了马后,一手撑伞,一手拾起车帘道:“主人,我们到了。”
少顷,一阵jiāo织在雨中的玉佩相撞的伶伶声音轻轻响起,自车上稳稳步下一位华服男子。
刘宗候在一旁等他们,本是不经意瞧过去一眼,却不料在看到这男子的相貌后,当即目露出一丝惊艳。忍住心中的惊叹,带他们进屋的期间,一路又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
这宅子还是以前刘夷任县令时留下来的,总共四间房。两间分别是卧室,一间是刘宗自己住的,一间是卞氏和刘嫣现在住的。另外两间,其中一间用来做厨房和放杂物,另外最后一间,之前原本是要准备收拾出来给刘嫣的,但是近两年来卞氏身体越来越糟糕了,离不开刘嫣在旁照料,便空置了下来。所以,偶尔有商旅要借宿的话,一直都是安排在这间房。
这间屋子平时虽然不怎么住人,但并无多少灰尘。也多亏了刘嫣闲时无事,在家照看母亲的同时,顺手会将几间屋子一起打扫一下。
刘宗在屋内简单和两人说了几句,很快就出来了。
出来关好门后,他微微吸了一口外面秋雨的凉气,之后,又缓缓吐出来。
他在外求过几年学,不敢称的上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但文学的底蕴起码还是有的。方才与那家主人说话,自己居然有点露怯了?甚至,方才在他面前一站,暗中对比之下,自己就好似一个山村野夫一样,什么气场,什么内涵,通通都没了。真是令他惭愧不已。
……
因昨夜并未睡几个时辰,今日刘嫣醒的晚了一些,起来已经临近巳时了。而卞氏这两天一直昏昏睡睡的状态,此刻亦是如此。
她起身来到门口,开门见外面雨停,白日于空,风卷云舒,心情也跟着舒然了许多。
雨过天晴,今日倒是个好天气。
见日头升高,不用想也知道,刘宗这个时候已经出门了。再见院中那棵大树下,昨夜那辆白色马车依旧还在,心下明然,原来人还没走。
马车上方,有画眉自树枝上清啼着飞过,好不悠然自得。一阵秋风起,枯叶散落一地,不由让她感慨万千。想到自己所住的环境,昔日的盛景终将远去,如今已呈凋零颓败之势。
刘嫣只望了片刻,正要关门进屋时,忽而听到隔壁檐下有人缓缓诵道:“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
刘嫣闻声,微微一愣。
却听那边又道:“好诗!好诗!”
声音温润,甚是磁性好听。
刘嫣正好奇的探身相望时,见人已经从一旁徐步走上前来。
蓦然见到来人,令她微微一怔。心下不免暗暗赞叹,好一个温文尔雅的美男子!
眼前之人是个身形颀长,年纪大概在二十岁出头的英俊男子。他头箍赤金嵌和田玉冠,身穿一身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腰环金镶和田玉腰带,上系羊脂白玉佩,足蹬鹿皮鎏金镶珠短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与众不同的高贵气质。向她缓缓走来时,星眸熠熠,好看的唇形微微弯起,露出一抹如沐chūn风般的笑容。
她承认自己活了两世,头一次见到这般好看的男人,不是以前看多了的那种yīn柔之美,而是阳刚之中自带着温柔,和清贵儒雅。他微笑着望向自己时,整个人丰神如玉,霞姿月韵。
不得不说,一个男人生成这样,的确容易惑人心神。
即便是视美色如无物的刘嫣,见此,也无法全然镇定。
刘嫣正心下打鼓时,他人已笑着在她跟前两步外的地方停住。在他身后,是昨夜那个车夫。微微垂眼一扫,见他手里捏着的果然是自己之前所作的书卷,心下又忍不住生出一些不悦,定了定心神,故意夹杂着一丝愠怒的语气问道:“阁下不过借宿,为何乱动她人之物?”
刘嫣心道:就算你长得好看,那也不行。
他神态如常,分毫不为所乱,面上微微一笑,抱歉说道:“女公子说的是,确实是在下逾越了。还望女公子莫怪。”
“只因在下生平爱书,昨夜至此,见案上放着一本展开的书册,以为是普通书籍,便无意多看了两眼,不想看过之后,才发现笔墨没有gān尽,原是这里的主人所写。但彼时已被其中的文采惊觉,深深吸引之下,在下明知此举冒昧失礼,仍是拿起来仔细拜读。方才,也正是想着找机会向你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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