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
圣武帝除了长安公主之外,还有一个与长安公主相差几月的长平公,乃贵妃所出。
因着母妃盛宠陛下疼爱的缘故自小便养成了目中无人眼高于顶的性子,除了皇帝、贵妃与太子殿下,宫中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的。
对沈念卿也一样,每每碰着了都得yīn阳怪气一番,小小年纪倒把她母妃小家子气的性子学了十成十。
彼时正值豆蔻,过个一年半载的正是沈念卿及笄的日子。
因着自小与太子定下了亲,将来注定只要坐上那母仪天下的位置的,所以从小就养在了宫中培养。
宫里人不管是平日端着的嫔妃还是打扫庭院的奴才都对这未来的皇后娘娘赞赏有加,无不感叹其礼仪修养的。
然而与沈念卿相反的正是这长平公主,平日里对奴才打骂耍弄不说,对嫔妃们更是颐气指使,而她最看不惯地便是人前人后都一片赞扬的沈念卿。
好歹是圣武帝第二个女儿,长安公主早熟,平日里只黏太子殿下,与圣武帝之间更介于君臣之关系,而长平公主却是哄人挺有一套,每日的请安都能把圣武帝哄得开怀大笑,自然而然地圣武帝也多宠她一些。
于是长平公主仗着这份宠爱在宫中横行霸道,对沈念卿的未来的皇后身份也是不以为意,每次见着了沈念卿,都要找出那么一茬事来膈应人。
沈念卿自是不把这些小把戏看在眼里,只要不是太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冷眼看待。
然而就是这样的态度让长平愈加变本加厉,竟然连那市井妇人都不愿意做的事都作弄出来了。
太元十八年,临藩属国来朝贺寿,庆祝圣武帝生辰。晚间一片歌舞升平,其乐融融,偏那长平看不过去竟在满朝文武大臣兼之邻国使者的面前上演了一出自导自演的年度大戏。
不过是些栽赃嫁祸的粗俗的小把戏,贵妃前几日的受赏的玉佩不见了不推给宫人偏要无中生有地指摘沈念卿动了手脚。
那玉佩由山巅之冰石炼制,以天山之雪孕养,锻造七七四十九天,入手温凉,沁人心脾,对身体大有裨益,是前几天听闻贵妃有恙圣武帝特意赏赐的。
而沈念卿是陪同长安在昨日为了情面上过得去而特意去看了看贵妃,进了贵妃宫殿连一刻钟不到就离开了,现如今却以此来栽赃嫁祸。
如此简单的把戏,在场的都是人jīng,怎么会看不出来,然而长平公主与贵妃既然敢做那自然是做了完全准备地,如果没能摆脱嫌疑,粘上这个污点怕是直接打上了品行失德的名号,顺理成章地截了她未来皇后之位。
在场的各位都心知肚明,贵妃娘家对太子殿下的太子妃位可是觊觎已久,要不是这些年来太子殿下护着,沈国公府守着,这沈氏念卿未来的皇后之位可是悬呐。
事情最后自是没能如了长平和贵妃的意,然而到底还是让沈念卿受了委屈。
彼时圣武帝正是身体不好的时候,相比几年前的励jīng图治更在意的是父慈子孝,所以在与自己不甚亲近的太子和长安和每日膝下嘘寒尽孝的长平之间,自然而然地护着后者。
哪怕是太子殿下的据理力争,甚至是长安公主的言辞恳切都抵不过长平公主虚情假意的撒娇落泪。
所以最后长平公主仍旧趾高气扬着,沈念卿即使被冤枉地也被训斥了几句,而沈念卿作为未来的皇后在此事上还为民间不明就里的世人们茶盐饭后的谈资。
后来沈念卿的父亲沈国公爷对她说:“念念啊,皇家就是这样。皇上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不管你有没有错,只要他认为你错了,那你就是错了。以后在宫中,万事可要小心呐。”
身处何种境地,就该面对何种风雨,你不就事,多的事来就你,唯有权力之巅,才有说话的资格。
人心险恶,社会丛林,竞者生存,弱者淘汰,不变之定理。
是她太过于懦弱了,安逸的生活给予了她jīng神上的沉溺,却忘了身不由己,不拼不行。
“爸妈回来了,收拾完就下去吧。”
楼下传来声音,苏念卿回过神来,往阳台看过去,才发觉天竟然已经沉下来了,哪怕已经进入了chūn天,京都的夜还是黑得那么快啊。
苏倾宸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道:“收拾好了就下来吧。”
苏念卿应了,在他跨出门口之际,突然说道:“阿倾,到时候带你去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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