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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归期几何。
在得知所有事情之后,她真的做不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国,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倾宸。
情深辜负,偿还不及,难免逃避。
第二天一早苏念卿却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接拉着苏倾宸出了酒店,前往目的地,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再矫情就不仅仅是对不起苏倾宸了。
而且,苏念卿总觉得苏倾宸猜出来了一些什么东西,因为对于苏念卿要带他去哪里,苏倾宸竟然一句疑问都没有。
B国地势较为奇特,北高南低,中央分界线明显,宛若被人为地从中切断,沟壑纵横清晰,而北部地带人烟也较为稀少,渐渐地这一带已经被人遗忘,鲜少人迹涉足。
苏念卿开车,在逐渐到达目的地时车速下意识地慢了下来,而苏倾宸自上了车之后除非是苏念卿开口说话,其他时候都是一言不发,安静得很。
苏念卿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cháo湿,一路上的高度紧张,在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之后更是到达了顶峰,最后竟是控制不了地停下了车。
一直目视前方的苏倾宸终于有了反应,侧头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苏念卿,终于主动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不是还没到吗?”
苏念卿一惊,心道果然,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不等她说些什么,副驾驶上的苏倾宸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我来开吧。”
苏念卿没有反应,几乎是被动而乖顺地被苏倾宸拉下了车坐上了副驾驶座位,看苏倾宸熟练地起火挂挡,踩油门,没有一丝犹豫。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在苏念卿仍旧漫漫不知所想的时候,苏倾宸一句“到了”拉回了她的神志。
看向窗外,是大片茂密丛林,郁郁葱葱地让人以为前方丛林笼罩,没有出路,但是苏念卿知道,沿着树隙往里走大概十分钟,景色就不一样了。
苏念卿有一瞬间的出神,这里,自从想起来之后她还是第一次来,尤其是在苏倾宸的陪同下,但是这里的景色熟悉得却好像来过千百次。
毕竟,这个地方,是她永世栖身之地啊。
也是,一切终与始的源头。
倾元七年,倾城皇后歿于皇后寝殿倾城殿,头七过后,浩大而隆重的送葬礼队才从正武门出来前往皇陵。
从正武们楼顶望去,蜿蜒长龙,纸钱漫天,百姓悲鸣弥漫。
沿路百姓自发哀悼,万人空巷,官道旁边排列的队伍沿着去往皇陵的方向有序地排着,唢呐声,击鼓声,号角声,震天响彻。然送葬队领头之人却是沈氏皇后娘家旁系的一位嫡子。
后之墓葬与皇后伉俪情深的赤诚帝竟不在随行送葬队伍,这可是历来头一回。
然没有人会质疑赤诚帝对倾城皇后的一片赤忱,听说自皇后去世皇上可是日日守在陵前茶饭不思,朝野不行,旁人劝都劝不动,昨日傍晚才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至今未醒呢。
于是百姓更加感慨帝后之深情,怜惜起这皇室难得的一份真情来,对于赤诚帝未出现在皇后墓葬之上的事情也能够理解。
然被世人怜惜正昏迷不醒的赤诚帝此刻却是神色温柔地守在倾城殿的雕花大chuáng上,而chuáng上躺着的女子却是本该安息在送往huáng陵的棺淳中的倾城皇后!
“陛下。”
刻画jīng美的六角屏风后传来刻意压低的尖细声音,王公公佝偻着腰,视线落在底下光滑理石上颇有条理的纹路上。
皇后寝殿倾城殿里头的一装一饰,一摆一设,可都是当初大婚时陛下按照皇后娘娘的喜好来布置的,可如今,殿内的陈设一如以往,殿中的主子却再也看不到了。
王公公的腰越发低了,“陛下,到时辰了。”
那厢,皇后棺淳已经抵达皇陵。
坐在chuáng边的男子犹如被惊醒般回过神来,望着女子宁静安和的神色,悬至半空就要落在其脸颊的手缓缓地收了回来,闭了闭眼,才道:“走吧。”
王公公低低地应了一声,等着里头的男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