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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绮稍微释怀些,可脸上仍不见喜色,她黯下神色小声的道:“皇上这些天对小姐好像都很冷淡,一直拿你当成丫鬟使唤,小姐好傻,您抛弃苏姑国王后娘娘的位子,也抛弃陛下,难道就是想回来做这卑贱的宫女吗?”
娬洛不语,只是低头微笑,她口中卑贱的宫女却是她梦寐以求的好归所,她可以用御用女官的身份紧随在他左右,可以时常看见他,这已经让她覍得很幸福了。
又怎么会不满足,觉得身份卑微呢?
看到她笑,绿绮不解的道:“小姐笑什么?奴婢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娬洛缓缓抬眸,将她拉到身边,“不是你说的不对,而是我现在觉得很安心,这样就足够了,以前动dàng飘泊的生活已经远去,绿绮,难道你现在觉得过得不好吗?”
“只要小姐觉得好,奴婢又怎么会觉得不满呢?奴婢只是在为小姐感到不值而已,皇上已经连着好几天都宿在景颐宫,而且还——”她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怯懦得觑着她越来越黯淡的脸色,当看到小姐又蹙着眉头时,她不禁暗自懊恼,深怪自己多嘴。一股苦涩的滋味在心中蔓延开来,不觉让人仰郁,娬洛放开她的手,轻轻站了起来,琼庭里暗香浮动,远处杜娟花嫣红似锦,今日的阳太似乎太艳了些,抬眸望去,双眸映着日光,被它烘烤的gān涩、疼痛。
与他相处的美好时光令她觉得幸福、满足,可是当他与夏昭仪双双滚到chuáng上,接连几次欢爱过后,她只身守在帐外侍候,一颗心无比疼痛。
有什么爱能比这个还要残忍呢?她必需要遵从圣命,恭敬的守在帐外,然后帮他沐浴,擦洗身子,他身上残留的yín糜气息令她作呕,转过脸去一下一下的帮他擦着背,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她的心,撕裂般的痛。
这些天,一闭上眼睛,她就会看到夏昭仪偎在他怀里对她冷笑的样子,耳边就会响起他温柔唤她的声音,“莲宜——”
娬洛缓缓闭上眸,用极平淡的语声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只是身不由已而已,以后你遇到心爱的人也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的。”
绿绮不再多说话,静静的站在她身后,顺着她的目光,一起看那锦红的杜娟和惨白的阳光,主仆二人凭栏而立,风髦被风chuī过,和着缤纷落樱翻卷浮动。
远处两名宫人朝这边过来,娬洛转过身轻迎过去,立在屏廊下,“什么事?是不是皇上召见?”她问道。
来的宫人福了福身道:“皇上下了朝,此刻在文政殿,要娬洛小姐过去。”
绿绮上前微笑着道:“知道了这就去,大冷的天劳烦二位来召,这些银子拿去买些酒暖暖身子罢。”她将两绽银子分别塞到两位手中。
两个人推拖一翻,最终收下,冲娬洛福了福身子算做答谢。
她向她们点头微笑,转身往文政殿走去。
绿绮跟过去道:“小姐,要不奴婢还还陪您过去罢。”她实在担心皇上再会像从前那样对待小姐,每次被叫去服侍,她都跟着紧张半天。
娬洛摆摆手道:“不用了,我自己都是宫女,还带什么丫头,万一让皇上看见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难听话出来讽刺我了,你快跟着她们一道去罢。”
“可是小姐——”绿绮不甘心的再次争取,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好了,你快去罢。”她不等她将话说完就打断她道,脚步匆匆往文政殿方向去了,绿绮站身后,看着她身影独立坚决,越走越远,无耐的转身随着两位等候多时的宫女去了。
文政殿里兰香弥漫,一进去便让人有神清气慡的感觉,娬洛不敢抬头看御岸后的他,只身跪到当庭,“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宫里生着火盆,将殿里熏得暖融融的,隔着袅缈薄雾,圣睿目光深邃的望着她,冷声道:“说什么万岁,你眼里哪还有朕?”
他话里讽刺味十足,娬洛惶恐的道:“皇上此话是什么意思?”
圣睿将手中奏折扔到桌子上,靠上椅背冷声道:“你大概是还不懂得宫中女官职位的重要,有哪个宫女敢像你这样当职时间跑去御花园里赏花,过得倒比朕还自在啊!”
刚刚下朝回来没有看到她身影,心内漠明一阵慌乱,以为她走了,失去她的惶恐让他大怒,同时又深深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