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篇(第2页)
靳寒将杯沿贴上季澜的唇,季澜的嘴型很好看,他有唇珠,即使嘴唇紧紧抿着也有漂亮动人的弧线。
灯下的季澜愈发瘦弱jīng致,靳寒喉咙发紧,他一边唾弃自己不是东西,一边耐心的哄着他张嘴。
他心知自己违约在先,以季澜现在的状态怎么跟他闹都是情理之中,他只想着让季澜先喝点东西垫垫肚子,省得再引出别的病症。
“先喝一口尝尝好不好?就一口,就一口,听话。”
靳寒不说最后那两个字还好,“听话”这两个字一说出口,季澜眼里噙得眼泪立马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清瘦的青年使劲抬起僵硬无力的小臂,卯足力气将手里呆头呆脑的小鹦鹉直直砸向了靳寒的面门,靳寒下意识的一晃一躲,手里的热可可洒了一小半在chuáng上,腻人的甜香味让季澜脾气更大。
还站不稳的奶猫挠人是什么样,此刻的季澜就是什么样,他推搡着靳寒的手臂拼命让男人远离自己,他用另一只手指着chuáng头的电子表,言辞含糊却逻辑清楚的冲他嚷嚷着上面的日期。
“三号!三号!明天!四!四是后天!!五——!现在,五!五不是后天——!五不是!骗子!骗子!”
季澜虚弱到连高声说话都喘,他眼眶泛红,仿佛受尽了天大的委屈,他皱着一张脸边哭边把被热可可浸透的chuáng褥往地上扯,看起来是实在嫌恶这个东西。
即使是张牙舞爪的凶成这样,季澜的脸上也还是没有血色,靳寒估摸着自己用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戳到爬不起来。
他连叹气的功夫都腾不出来,他手忙脚乱的放下杯子去将季澜抱起,小他十岁的青年像个耍赖撒泼的孩子一样拿枕头往他脸上打,他只能咬牙受着,唯恐自己一不小心再把季澜伤到。
不过片刻,季澜就喘息着没了力气,他骤然歪斜下身子咳得很凶,弓起的脊背瘦骨嶙峋。
季澜仿佛浑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他瘫在靳寒怀里只剩下呼吸的力气,并不连贯的气息很快就被急咳割裂的支离破碎,缺氧的恐惧让他下意识的缩紧瞳孔,继而又开始胡乱的蹬着腿脚。
靳寒托着他的后颈让他仰躺,他吻上季澜的唇慢慢送气诱导他平复呼吸,季澜的心肺也有创伤,尽管在当时看来比不上其他地方的伤严重,但也是会留下病根的程度。
靳寒用了一刻才让季澜的呼吸恢复正常,季澜的唇很gān,他手边除去那杯热可可之外实在没有别的液体,靳寒一时松懈也没细想,他俯身含了一口小心翼翼的渡过去,怕季澜咽不下去他还特意用手轻轻抚着季澜的胸口顺了两下。
浓郁的甜味让季澜头皮发麻,他用虚弱无力的四肢努力奋起反抗,刚刚缓过来的身体压根不停他使唤,他浑浑噩噩的哭叫出声,硬是凭着一股对甜味的厌恶将chuáng头那些连同水杯在内的东西一起扫到了地上。
东西稀里哗啦的落地之后季澜呆滞了一会,他怔怔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了看chuáng边的靳寒,靳寒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英挺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季澜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寒意从背后缓缓渗出来,他不能这样,潜意识里存在的场景清晰无比的印刻在脑海里,季澜惊恐的颤栗着,他拼命的想俯身去捡地上那些东西,可他弯不下腰。
“我……我不是…我错……靳…靳先生,我错……我……”
季澜脊背发抖,他够不到地上那些东西,更不知道靳寒有没有被砸到,他连指尖都在抖个不停,靳寒身体前倾冲他伸出手的时候,他近乎尖叫着从另一侧的chuáng边滚了下去。
他依稀想起来他像刚才那样反抗过,他曾经撬开腕上的锁链将手边的试剂架推倒,地面上同样是液体倾洒托盘翻落,同样是一片láng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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