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伤,该吃药必须吃药,我可以暂时不和你计较以前的事情,一切等你伤好之后再说。”
季澜把他抱去chuáng上之后又回到桌边取了止疼药和水先后递到他唇边,喂水喂药动作依然小心得体,但却没有从前那种纵容之极的耐心了。
指尖掰开齿关把药瓶送进去,再用杯沿压住下唇往里倒水,季澜神色和缓的做着这一切,的动作之间颇有几分给靳球球塞驱虫药的意思,起承转合,毫不手软。
“你别妄想着什么重新开始,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这不可能。”
季澜边说边抬手擦去了靳寒嘴边的水渍,细白jīng致的手指已经恢复如初了,一年时间足以让新生的指甲重新变得平整光滑,但再长的年月也不可能修复心里面的刻痕。
“靳先生,我在你身上白耗了十年,我不后悔,可是我委屈,我不甘心,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知道我不该像你一样睚眦必报,可我受不了。”
将心理最yīn暗的一面尽数剖开的滋味令人愉悦,不是所有人都能堂而皇之的把肮脏卑鄙的念头说出口,他用了十年时间给靳寒挥霍糟践,他被耍得遍体鳞伤,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所以这十年是他最好的筹码。
他从来都不是个单纯善良的人,他以前可以想尽办法跟靳寒耍心思讨关注,如今更可以做得变本加厉。
季澜露出了一点笑意,他按着靳寒的肩膀帮他掖好被子,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他俯身的动作下被缩进到无限趋近于零,可就在即将吻上靳寒额头的时候,他倏地停下了动作。
“所以我要你至少赔我十年,至少像我对你那样耗上十年,只有这样,十年之后,我们兴许才有可能重新开始。”
楼里有空屋可以供季澜休息,这处庄园是洛萨的,靳寒出事之后,疗养院里就没再接待过任何一个病人,周围的警卫加倍,连安保设施都统统更新了一边。
季澜在靳寒哭够了睡熟了之后才得以抽身去了自己的落脚处,没有医疗器械的房间更像是个舒适宽敞的酒店套房,一厅一卧,独立卫浴,落地窗正对着楼下的花园,窗户一开就能闻到沁人心脾的草木香。
季澜没带行李,他前脚刚进屋,德钦和黎叔后脚就来敲门给他送换洗的衣物和日常用品,黎叔还是老样子,大概是最近忙得太累,身形稍微消瘦了一点,但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jīng亮深邃。
而德钦抱着储物箱进屋帮他摆放茶杯、水壶、游戏机这些乱七八糟的物件,一举一动甚是殷切,季澜脱下身上的短款风衣往沙发上一扔,德钦立马就屁颠屁颠的捡起来帮他挂去了衣帽架上。
“他之前的治疗基本上算是成功了,就差这个伤,再有几个月也就养好了,医护都很好,你不用上火,也不用跟着忙活什么”
黎叔是有那么一点小愧疚的,季澜算是把靳寒托付给他了,他信誓旦旦的带着靳寒出来,原本是打算还给季澜一个脑子没病的正常人,结果没看住场子,反而还让靳寒挨了一枪。
“你来就算是便宜他了,你不用跟着操心他的身体,休息好了可以去城里转一转,或者去山里滑个雪,这边风景还挺好的,你要是想去我就让德钦开车陪你。”
黎叔把嘴里的尼古丁含片从左边滚到右边,他无视了德钦充满抵触的目光,就这样无比坦然的把自己的小男朋友卖了出去。
“我去,杜姐还让我给她代购,对了,钱。”季澜在德钦抱来的大盒子里挑挑拣拣,翻出来一张国外的手机卡怼进了自己的手机里,做完这件事情之后,他又抬头冲着黎叔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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