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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弄点儿吃的。”她笑着走进还没正式开门的餐厅,过了一会儿,捧着一只托盘出来。
那托盘上是刚烤好的羊角面包,凯撒色拉,还有一瓶金huáng色的香槟和两只细长的玻璃酒杯。
“一大早就喝酒?”他惊诧地抬起头看她。
“没办法。”她放下托盘,很苦恼地说,“人家不给我别的饮料。连水都没有。”
“为什么?你得罪老板了?”
“……不是。”
“饭店停水了?”
“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
“你怎么职业病又犯了,什么都要刨根问底?”她一恼,坐下来不再理他。
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莫名奇妙地被她呛回来,有些错愕地愣在那里。
“吃东西。”她拿起一块面包递给他。
“谢谢。”他默默地接过来,低头慢慢地咬。
她再递给他一碟色拉,他放在一边,还是说了谢谢就不再出声,像是在苦苦思索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她自己实在看不下去,咬咬牙说:“算了算了,跟你说好了。老板说,我向来都是一个人来,今天第一次有人陪,所以要恭喜我,一定要请我喝香槟。满意了吧?”
说完她站起来,也不看他的反应,脱了外套说:“你乖乖坐着,我去陪无忌玩。”
这一天阳光明媚,空气纯净,碧草如茵。在阳光的照耀下一切都清晰得纤毫毕现,就像一幅细细描绘的油画,美好得如此浓烈,如此单纯。
秋晨跑得累了,索性就坐在草坪上,抱着膝盖看无忌自己对付一个崭新的棒球,龇牙咧嘴地把球咬得七零八落,末了还抬头看看她,一副邀功的表情。她顿时笑得前仰后合。纪暮衡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无忌走到他们两个中间,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很纠结的样子。
她更加忍不住笑,一边笑一边转过头对他说:“你家无忌怎么这么有喜感……”
话还没说完,他的唇便贴了上来,封住了她后面的话。她猝不及防,身子往后一退,似乎想躲。而他好像早有预料一般,在同一瞬间伸臂环住了她的腰。她顿时觉得血气上涌,虽然睁大了眼睛,眼前却是模糊一片。
他的呼吸带着股很浓的奶油香味,他的嘴唇柔软得好像一颗甜腻的棉花糖,他的手臂坚实而又有力。这个吻其实很短,很浅,却好像抽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于是他默默地揽她入怀,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生平第一次有了希望时间停住的感觉。以前曾经年少轻狂,不管有多幸福,都不能让她不满意,总是觉得前面的日子还长,还有数不清的美满在等她。可是现在,只是这样小小的温暖也让她舍不得放手。
尽管,她并没有刻骨铭心地爱着他。
尽管,她只是卑微地想要找一个人带她走出那片yīn霾的迷雾,甚至顾不上思考,这样的想法是否太过自私且不负责任。
而她想不出如果她真的想再坠入一次爱河的话,这世上哪儿还有比纪暮衡更完美的男友。他从不给她压力,从不苛求什么,只是默默地,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约她吃晚饭的时候,总是遵循她的日程安排,虽然他也很忙,但总是能找到迁就她的办法;送她回家的时候,他从来不会要求上去“坐一坐”或是“喝杯咖啡”;每次她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开心,他都能立刻察觉,然后不着声色地巧妙地逗她开心。
在他的潜移默化下,秋晨竟然觉得自己生活地开始慢慢像个正常人了。她不再会不吃晚饭,不再会彻夜失眠,不会再除了工作便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她知道他那样好,而她却无以为报,即使心底里想同样对他好,却总表现得很拙劣。
她喜欢他,却不爱他。她跟他聊得来,又觉得跟他在一起时总是心情舒畅,可是每次他贴近吻她的时候,她都要条件反she一般地扭头躲开,而若是躲不过去,便会全身僵硬嘴唇紧抿,像是在完成某种义务。她只是个蹩脚的演员,虽然奋力演出,却始终入不了戏。
每年圣诞节前,照例是杂志社里最忙的时候。因为负责的页面少了很多,秋晨已经很久没有加班加到晚上九十点了,所以下午得知要赶通宵在之前把刻好的杂志内容光盘送到印厂时,她只觉得眼前发黑。缓过神来以后,赶紧溜出去发短信:快,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