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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颊烧得绯红,嘴唇也gān得起皮,靠在chuáng头裹着厚厚的被子吃药,整个人看上去几乎都缩水了一圈。
“我不要喝这个冲剂,好苦。”她一边推开纪暮衡的手,一边嘟嘴说,“我要喝蜂蜜柚子茶。”
纪暮衡当场叹叹气,放下手里的药教育她:“这里哪有什么蜂蜜柚子茶,不吃药怎么能退烧?”
“我不喝。太苦了,喝了我会吐的。”她大小姐脾气上来,就是不理他,“没有蜂蜜柚子茶,喝咖啡也行。”
“不行,必须喝。”他眉头一皱坐下来,几乎是捏着秋晨的鼻子把药灌了下去。
秋晨从小到大,周围的人都是哄着她的,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用bào力对待过?一杯热腾腾的药喝下去,眼眶顿时就红了,连自己都分不清是烫的还是气的。
她一怒,转头蒙起被子就装睡。纪暮衡却不理她,自顾自地去洗杯子,然后回来再收拾东西,整理好明天要穿的衣服,给手机相机充电,忙得不亦乐乎。
秋晨偷偷掀起一点儿被角看了一会儿,发现他好像没有要答理自己的意思,愤愤地重重地翻了个身,使劲儿吸了吸鼻子。没过多久,她觉得自己额头上搭上了一条凉凉的毛巾。
她闭着眼睛把毛巾拽下来,捏在手里。可接着就又有一条毛巾搭了上来,她再拽下来,就这样重复了三四次,终于房间里的毛巾都跑到了她手上。她闹脾气玩着这样孩子气的游戏,玩到最后,其实自己都有点儿想笑,只好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努力克制着。
纪暮衡在她身边坐下,俯在她耳边说:“生气了?这么小心眼?”
她不理他,只是把脸往枕头里藏。
“奶油糖要不要吃?很甜的。”
秋晨腾地一下掀开被子翻身坐起来:“纪暮衡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没有。”他很认真地摇摇头,“我把你当我们家无忌,好好说不行就使用bào力。”
“你才是小狗……”,秋晨气愤地要推他,可手刚伸出去,手腕便被他一把拧住。
接着,他低头亲她,一边亲,一边用舌头从自己嘴里推了一颗奶油糖到她嘴里。她起初还在垂死挣扎,可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了缠绵炙热的纠缠。她含着糖筋疲力尽地闭上眼睛,往他怀里倒去。
“以后还敢小敢不听话了?”他脱了外衣坐进被子里,咬着她的耳朵问。
“哼。”她还是不肯认输,手臂却下意识地紧紧环上他的腰。
她本来就已经烧得难受,刚才折腾了一番,更是一丝力气也没有了,“是不是很难受?”他摸摸她滚烫的额头。
“还好。”她撇撇嘴,“你欺负我我才难受。”
他笑笑:“那没办法,你已经上了贼船了。”
她想瞪他一眼,可是眼睛却已经睁不开了。
“快点儿睡吧。”他伸手关了灯,黑暗里,有些微凉的手抚在她的额头上,很是舒服,她火气早已经全消了,抱着他只觉得头晕。
“嗯。明天早上还要起来去看日照金山呢。对了,你有没有把三脚架放到房顶占位子?明天早上人肯定很多,现在不占好,明天早上肯定拍不到照片了。”
“嗯,房顶最前面一排,早就占好了。”
“闹钟呢?闹钟有没有设好?”
“嗯。六点半。”
“你记得叫我起chuáng……”秋晨迷迷糊糊地说着,很快就昏睡过去。
睡到一半,秋晨模糊地感觉到有人给她穿上了衣服,又把她从chuáng上捞起来。
“你女朋友烧到多少度了?”有人压低了声音问。
“三十九。”
“糟糕。高原上发烧很危险的。但是天黑了不能开车啊……”
“诊所有多远?我背她过去。”
“走过去可能要半个多小时,都是上坡。你一个人行不行?”
“没问题。走吧。”
秋晨其实已经醒过来,听得出来纪暮衡在跟他们的领队阿峰说话,只是她觉得很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着他帮自己裹上羽绒服,背起来走出门。
嗅到门外新鲜冷冽的空气时,她突然清醒了一点儿,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纪暮衡耳后短短的黑发,和她熟悉的脖颈的曲线。
周围一片漆黑,没有灯也没有月亮,阿峰走在前面,手里拿着电筒,发出非常微弱的一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