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篇(第2页)
过年的时候,N市下了大雪,连江面都有些碎碎的薄冰。大年初三那天陪爸爸妈妈去亲戚家吃完饭,秋晨在屋里闷了一整天实在头晕,便一个人去了老城的城墙边散步。
熟悉的红墙黑瓦,白雪青苔。她沿着墙边,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出一串脚印,回头看一眼,雪地上的足迹格外清晰。虽然缓慢,但她还是一步步努力地走了出来。不知不觉,她又走到了朱雀门下。
门上曾经鲜红的颜色在岁月里渐渐凋零,就像记忆,也慢慢地模糊起来。
不远处有人在放烟花,一朵朵璀璨缤纷的礼花带着燃烧的火焰蹿上火空,点亮了半边黑夜,带着一般浓烈的烟火味。
她靠在城门边,等着烟花放完了,给纪暮衡打电话。电话刚接通,突然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pào声,她只好停下来,举着电话等鞭pào放完,才轻声地对着那头说:“是我。”
“你在哪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耳朵被刚才的鞭pào炸得木了,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空dòng。
“我啊,我一个人在外面呢。”秋晨笑着说,“没有人陪我,我只好自己乱逛。”
“逛到哪儿了?”他打起jīng神,很有兴致地问。
“城墙下面。”
“你一个人去城墙那儿gān吗?也不怕冷。”
“我就随便走走……”她还没说完,刚才放鞭pào的人好像又点着一挂pào,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们只好再等。
鞭pào声刚一结束,他就在电话那头叫她:“秋晨。”
他的声音有些慵懒,柔软得令她心颤。
“嗯?我在。”
“我好像应该跟你一块儿回去的。”他停了停,又说,“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秋晨笑起来说。
“不但不放心,还会吃醋。”他又补充。
“好了啦,我以后几十年都归你,你还吃什么醋啊。”
他有些安慰地笑了两声,突然话锋一转问:“当年顾家的事情,最后怎么样了?”
秋晨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会儿才说:“虽然警察调查了很久,但是找不到是什么人做的,也找不到任何证据,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真正的凶手,就这么逍遥法外了呗。”
他听出她语气里的一抹愤怒和不甘,很久都没有说话,再开口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沉静 “我好像职业病又犯了哦。”
“是啊是啊,纪大律师。”秋晨不满地说,“放假闲得难受了是吧?”
“嗯。你快点儿回来,我想你了。”
“好。”
“太晚了,你赶紧回家,不许在外面野了。”
“嗯,知道了。”秋晨答应着,在挂电话前突然叫住他说,“暮衡,谢谢你。”
谢谢你不介意爱一个千疮百孔的我,谢谢你带我走出那片泥沼。
过完年回去,秋晨发现两件事情。一、思念是种很怪的感觉。明明木来只是若有似无的一点点,可见到他时,却竟然会倏地放大无数倍,甚至连身体都无法自持地渴求着他的温暖。二、有人竟然过年也能过得瘦了一圈,实在是闻所未闻,简直像是旧社会地主家的长工才会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我新年应该许什么愿了。”秋晨趴在纪暮衡的身边,来回捏着他的肩膀,闷闷不乐地说。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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