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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人刚要上来,秋晨就抬头说:“等菜上来了我们再喝行不行?空肚子喝酒容易醉。”
一桌人立刻随声附和她。
“好好。”
“就是,我都快饿死了,先屹个半饱再说。”
“我们得留着肚子吃龙虾啊。”
纪暮衡伸手在桌子底下握住了秋晨的手,回头看她,眉眼间全是温柔。她笑着凑到他耳边说:“待会儿你少喝一点儿,我来把他们都放倒。”说着,她情不自禁地靠上他的肩头。包厢里的灯光太刺眼,她有些想流泪。
“你怎么了?不舒服?”他伸手搂着她的肩膀问,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服传到她的身上。
“没有。”她软软糯糯地叫一声他的名字,“暮衡,我饿了。”说着,她低头伸手抱住他的腰,像个撒娇的小孩子。
吃饭的时候,不断地有人来敬酒,纪暮衡总是被人拉着说一大堆话,忙得几乎没什么时间好好吃菜。秋晨就坐在一边,帮他夹菜,很仔细地把鱼刺挑出去,虾剥好,汤盛到小碗里。
他空下来的时候就坐下来,一手捏着她的手,一手拿着筷子吃东西。喝过了酒以后,他的手那么暖,她紧紧地握着,舍不得松开。
这顿饭吃了很久,秋晨一直看着他跟同事们谈笑风生,神采飞扬,一点儿也看不见早上的yīn郁。她很喜欢这样的他,喜欢他笑起来温暖的样子,喜欢他嘴角浅浅的一丝笑纹,喜欢他洁白整齐的牙齿。
或许他从来就不应该属于她这个yīn霾无望的世界,她只不过是从上天那儿把他借来一段时间,最后还是要还回去的。
晚饭结束的时候,纪暮衡已经喝了不少。他一向都很有自制力,就算有时应酬推不掉,也几乎从来不曾喝醉。只不过今天,他好像管不住自己,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醉了没有。他喝完酒后,脸色惨白,手心滚烫,无力地靠在副驾驶座上。
一只柔软冰凉的手轻轻地靠近,坚硬的金属镯子触到他的脸颊:“你还好吧?”
他睁开眼睛,对上她关切的日光。她今晚似乎前所未有的温柔体贴,每次看着他的目光总带着深重的患得患失,仿佛她的心底有些什么,正无法抑制地要汹涌而出。他握住她的手,笑笑地说:“还好,还没醉。”
她看着他,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安抚般地拍拍他的手背,却什么也没说,转回头去发动了车子。她开得很慢很稳,他放心地闭上了眼睛,即使他早已经意识到他们并不在回家的方向上。
车停在一条灯火通明的步行街路旧。街边密密麻麻地排满小吃摊点,虽然已经是半夜,但整条街还是被来来往往的人流挤得水泄不通。纪暮衡被秋晨拉着,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从步行街的这头走到那头。满街都挂着七彩的小灯泡,映着她雪白的肌肤,红扑扑的,显得特别孩子气。
他的酒劲儿渐渐上来,头开始有些晕,眼前的一只只彩灯也开始晃动,却还是硬撑着陪她一个个摊头看过来。“能不能吃辣的?”她终于在一辆酸辣粉的小车前停下脚步,回头小心地问。自从跟他在一起,她已经把所有刺激性的食物拒之门外,一切都以清淡为主。
他点点头:“我晚上已经吃饱了,你吃好了。”她眉开眼笑地买了一碗牛肉酸辣粉,拖着他走到街边的墙脚。墙边停了一辆自行车,他几乎已经站不直身体,只好装作不经意地半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手里帮地捧着那碗冒着热气香味扑鼻的酸辣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