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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我喜笑颜开“终于找到你了”
他笑的有些傻,有些憨,我的心,突然跳的厉害。
我不想承认,我在人间行走这么多年,不过只是顺便逛逛了,其实真正要做的
“仙女找我”那人看上去极是诧异,又有些自喜,一点都不知掩饰。
我见他样子,明明沿途已经见过太多比他还要好看的男人,但似乎都不如眼前这个顺眼。
不过我怎么就说漏嘴了,只能掩饰道“自然不是不过,是又怎样我救了你,你还没谢我呢”
这般煞有其事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骗过他。
我小心的瞄他一眼,就见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呆呆不语,我摸着发烫的脸,甩袖而去。
“哎,仙女,等等我,我还要报恩呢”
于是,令我悔恨一生的孽缘便这样开始了。
后来,他自然追上了我,主要是我不舍得让他追不上。
他告诉我,他叫程岳,是铸剑程家的人。
我当时涉世不深,并不知他所的铸剑程家是何许人家,只当是有些个来历的寻常人家。
直到后来,他向我求亲,我跟着他回到家族,才知道这个铸剑程家很是气派。
成婚的前夜,我犹犹豫豫,心中不知为何竟生出了许多逃离之感。
我从族中带来的那件至宝魂冥灯,一直在催我逃跑。
越来越急,我左右摇摆。
按理,程岳是程家的族长,我与他成婚该是族长夫人,在外面如何权且不论,单在程家,我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才对,我为何要跑
我摇摇头,以为是临近成亲,有些思虑过重了。
或者,我是单纯的想爹爹了。
程岳向来体贴,见我房中灯始终亮着,便偷跑过来见我。
我一见他,正应了人间的那一句酸腐诗文“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那一刻,盘旋在我心头的所有疑虑瞬间消弭,程家可是有规矩,新郎与新娘成婚前夜是不能相见的,如今,他冒着族规偷偷来见,便说明我在他心中的位置。
我心中只剩欢喜,再无旁的念头。
“傻丫头,还在忧心你的族人们会反对么等我们成了婚,你带我去海底,我亲自向你的族人请罪。”
我嘟着嘴“谁是傻丫头,我都一千多岁了,你才多少岁,竟敢喊我傻丫头。”不过,嘴上这么说,我哪里舍得让他去给族人请罪。
他捏捏我的脸,温笑道“我们爹爹不是说了,你们鲛人一千岁的年龄,也不过等于我们人修十几岁。所以,说起来,还是我老牛吃嫩草了。”
我胀红了脸,淬他一口“还没成婚呢,那是我爹爹,还不是你爹爹”
于是我们敲敲打打的成了婚,我由宠的鲛人族公主变成了依旧高高在上的族长夫人。
我冠上了他的姓氏,成了程姚氏,我为此欢喜,但没多久便陷入了忧虑。
因为,成婚以后,程岳便开始早出晚归,他说他是程家第两百六十三代铸剑者,必须以家族和铸剑为要,叫我多体谅他。
我想我也是体谅的,因为我他。
可他竟再也不提与我回到海底之事,我却是想家的。
嫁做他人妇,始知娘家好,今时今,我早都不是那个懵懂的小公主了。
当然,他不陪我也没关系,我自己也可以去。
我一直以为我这族长夫人做的尊贵,直到程家的守卫连同那只夔shòu拦住我的去路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在程家,其实什么都不是。
这个发现,叫我郁郁难欢好些时。
可是,骨子里我还是那个桀骜难驯的遥清,越不我放我走,我越是要走。
只是,程家的守卫要比鲛人族的更加铁面冷心,而每次我要逃跑,无论程岳多忙,都会赶来把我带回家。
我这才知道,我能从鲛人族逃出来,还带着族中至宝,不是族人眼盲心瞎,而是我恃宠而骄,是阖族上下,都愿意宠着我,不愿意伤我,盼我迷途知返。
自始至终,眼盲心瞎的,不过只有我一个人。
而我这个夫君,不过是想关着我。
我不愿意做一只笼中鸟,更乐此不疲的展开了逃跑游戏。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有了孕,才主动中止了这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