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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于天对贺铭的了解,即便他知道自己的取向与众不同,最后也一定会接受,并不会畏畏缩缩地生活,觉得自己是个异类。那么,贺铭当初在怕什么?
昨天晚上,于天躺在贺铭身边,其实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
原因其实很简单,他起反应了。
这让他非常无所适从,在避免被贺铭发现这种状况的同时,他在思考自己接下去该怎么做。
临睡前下的决心其实有点摇摇欲坠,受着荷尔蒙和夜色的蛊惑,于天其实更希望自己翻身过去,一下抱住贺铭,适时地表个白。
不过,这很不理智。
于天知道。
贺铭大概会很被吓一跳,然后勉qiáng以礼貌的方式道别,最后结束他们这段二十多年的友谊。
那么,假设贺铭喜欢他,当初是否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
所以才会反应那么大,叫他不要靠近。
于天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觉得今天这个电话还不如不打,继而迁怒到了木棍身上——什么狗屁的心理医生,心理问题没给他解决,反倒给他搞得一头雾水。
对了,木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的,从高中时代开始,他说话就不太靠谱。想到这里,原本有些焦躁的于天心情慢慢平复下去,继而一股失落感冒了出来。
于天:“……”
这小女生的心思真是没完没了了!
整个周末,于天没去健身房,也没出去看电影,就这么窝在家里,一会儿走到厨房,一会儿又晃到阳台,最后摔在chuáng上嗷嗷乱叫,总之……完美地copy了思/chūn少女的一天。
“不管了,”于天半死不活地从被子里爬出来,“我要去问个清楚。”
***
于天的雄心壮志,总是立它的时候gān脆果决,执行起来的时候拖泥带水——如果他执行得很快,多半是心里没真正想好。
下午五点左右,他决定打个直球,直接杀到贺铭的宠物医院里去,便一个鲤鱼打挺从chuáng上坐起来,吓得阿拉跳出一米远,结果到了晚上八点,他还没迈出家门一厘米。
“太尴尬了。”于天抚摸这阿拉的狗头,“万一这是我自作多情呢?”
阿拉伸着舌头,还是副傻不拉几的样子看着他。
于天怀疑这阿拉有哈士奇的血统,再跟它待下去,自己的智商也会不够用,便轻轻推了一下它:“崽,爸爸很忧伤,你先去边上玩。”
阿拉没能领会他这个动作的意思,依然蹲在chuáng上不肯下去。
于天叹了一口气,反正也没指望它能懂。
肚子在这时候发出“咕”的一声,于天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
他拉开冰箱门,发现贺铭送来的早饭已经在早晨被他吃完了,冰箱里剩的东西跟贺铭那天来给他做早餐的时候是一样一样的,jī蛋和牛奶。
成年男人不可能靠这么点东西填饱肚子,他也很久没去超市,家里一点余粮都没了。
于天叹了口气,关上冰箱门,目光落到了阿拉的狗盆上。
“……”
当他发现自己再饿下去,可能真的会沦落到跟阿拉抢吃的,便认命地从衣帽架上取下大衣,拿了围巾钥匙,把颠颠跟出来的阿拉赶回卧室,然后拉开大门。
然后,他跟贺铭的目光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贺铭收回抬着的手:“刚要敲门。你去哪?”
于天支支吾吾:“我去,买点吃的。”
贺铭皱眉:“还没吃饭?”
于天:“刚才没饿。”
贺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这么一说,于天便觉得自己脸上很烫。大概是因为今天的暖气烧得特别足。
于天摇摇头:“可能在家闷了一天吧。”
“那我陪你出去吃饭吧。”贺铭说。
于天想不出拒绝的理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