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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大爷您是不是给错钱了？”十七连忙道，满脸的难以置信，又有种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他这小馆子不比大地方，一年到头的利润有三个金币都顶死了。
一出手就一个金币的客人才不会来这种地方。
“没给错，这是他一年的饭钱，够不够？”程风淡淡道。
“够了够了！”十七点头哈腰，将金币在衣服上擦了擦，连忙塞入内衣里，担心丢掉。
“嗯？”程风目光向店外去，示意十七去请乔浪，自己则找个角落先坐下来。
“乔少爷，乔大少，您里边请。”一转眼，十七的脸变得如六月晴天。
乔浪也没有跟十七计较，毕竟他没欠债的时候，那些高档场所的侍者和老板也是如此态度。
“谢了，程兄。”乔浪仰头喝下一杯酒。
小馆子里的劣质酒呛的他直咳嗽。
已经几天没有吃饭的乔浪倒是津津有味，但程风和樊哙这段日子被那两人御厨把嘴养刁了，此时尝到这个级别的饭菜，实在是不入口。
两人就这么盯着乔浪，看着他默默的吃。
乔浪也是一言不发，似乎丝毫不打算解释他欠债的事。
这个时间，饭馆里也没有其他顾客，除了乔浪囫囵吞饭的声音，最响的就是苍蝇的嗡嗡声。
樊哙看看程风，想说话，立刻被程风的目光阻止了，只好在心里念叨这帮破秀才就是费事。
酒足饭饱。
乔浪淡定的擦完嘴：“程兄，我们继续去逛逛这溟濛海？”
“好。”程风故意道，他倒想看看，乔浪能把戏演多久。
夜色中，岸边的大船都是灯火璀璨，欢声笑语，很快，程风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黑影。
“咦？乔兄，这不是你的那艘花船吗？”程风停住脚步，目光打量这艘船。
“啊？”乔浪结巴一下：“没，没有，我的那艘被朋友借走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这艘船当然是他的，而且已经跟了他七、八年，甚至连他房间的门坎，都因为他的瘸腿，被踩出来不对称的痕迹。
只是因为缺钱被抵押掉了。
“嗯。”程风装模作样的点点头。
他相信，非凰不可能说谎，而且乔浪现在这副生活状态，反倒是印证了非凰的话。
樊哙只能在一旁郁闷的听着，他不懂乔浪为什么要掩饰，也不懂程风为什么要帮着演戏。
“哟，乔大少，今晚有空出来看星星啊？”一个长的流里流气的胖子，扳的手指嘎嘎作响。
程风的余光明显看到乔浪，在听到胖子声音的时候，缩了一下。
“啊，是啊，你也有时间出来看月亮啊！”乔浪克制住激动的心情，淡定道。
他可不愿意见到这个胖子。
名头大些的人要账还会顾忌一些礼节，但像这个胖子这种下面的小马仔，为了要账可是不择手段。
乔浪老觉得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月亮？天？
程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乔浪不借着非凰逃跑？或者去其他地方借钱？非要自己躲在这里的一艘破船里？
“我他*才没时间出来陪你们这群少爷风花雪月，你也别跟我绕弯子了，你欠六爷的账什么时候还？”胖子直接开口道。
他替人要账也是为了生计，哪有这闲心思陪乔浪扯淡？
“过些日子。”乔浪淡淡道，语气潇洒的仿佛是胖子欠了他的钱。
“还过？这都过了多久了？连你一个子都没有看到！再等些日子，我们爷几个都要去喝西北风了。”胖子越说越来气，就想动手。
程风眼疾手快，一把将胖子的手臂抓住。
他能感觉的出来，这胖子的力量，比当时自己在精灵园抓的那两个小混混的力量大的多。
“你，你是谁？”胖子发现自己的手臂撤不回来，明白遇到了硬茬子，说话立马客气了许多。
“乔浪的朋友。”程风将胖子的胳膊甩开。
“既然您是乔浪的朋友，那能不能把他欠的钱还上？”胖子愈发的客气，毕竟他的目的也是为了要钱，不是打架。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您说对不对？”胖子补充道。
程风点点头，望向乔浪，乔浪并没有言语，只是扭头看着海，一言不发。
“他欠你多少钱？”程风继续问道。
“一万五百金币，”胖子顿了顿：“不是欠我，是欠上面的人，我哪有那么多钱啊。”
“没有，我只借了一万！”乔浪忽然转身强调道。
“五百金币是利息。”胖子和程风解释道，显然并不把乔浪当回事。
“借了多久？”
“半个月。”
程风心算一下，这利息可是高的离谱了。
“我替他还，先还个利息你看怎么样？”程风试探道。
毕竟乔浪现在还没有和他坦白，也不能只听这胖子的一面之词。
“好。”胖子答应的异常爽快。
“这是五百金的银票。”程风摸出几张递过去。
胖子一把接住，迅速递给身后的小弟，继续追问道：“还有吗？”
“暂时没了，再宽待几天。”程风有些警觉的往后站了站，他总觉得，这个胖子表里不一。
“既然没了，那就别怪兄弟不客气了，”胖子一转头：“还不快点动手？”
黑夜中，程风只看到一群蝙蝠朝他们飞过来，下一刻，全部变成人类，将他们三人包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