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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许多心照不宣的事,已经悄然在二人心中发了芽。
小兵敲了三下门,走进来禀报:“盛先生,太太想问你,二位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她现在就开始布置。”
盛如锦恢复一直以来的郁郁寡欢,问她有没有时间。
荣三鲤看了眼顾小楼,见他没有留下来的意愿,便说:“酒楼晚上还要做生意,只留了几个伙计怕忙不过来,我还是不叨扰了,改天有机会再一起吃饭。”
盛如锦没qiáng留,送她下山。临走时盛太太也出来了,与盛如锦站在一起,两人都是低调朴素的打扮,看起来非常般配。
顾小楼开车下山,口中喜道:“真没想到一个被软禁的人出手会这么大方,我以为顶多给个几角钱了事呢,咱们这次真的没白来……”
他说了半天,不见有人接话,回头一看,荣三鲤趴在窗户边上看风景,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微风chuī在她的脸上,眉目清晰俊秀,黑白分明,宛如用炭笔描绘出来的。
顾小楼的心情一下就静了下来,故意把车开慢点,希望这种美妙的时刻能存留久一些。
第34章
回到酒楼,荣三鲤让伙计回家时去码头一趟,告诉贺六明日送点huáng鳝过来。
两天之后,她带着顾小楼又去了一次寒山寺,与盛如锦确定最后的食材和人数,如无意外的话,明天就按照这个规格做了。
这天盛太太也参与到素宴的筹备中,因宴席中要用到大量的白菜,荣三鲤本准备自己在山下采购的,她想起自己种了一片菜地,平时吃不完,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就带着二人去到后山。
盛夏时节,菜地里的菜也长得格外茂盛,白菜、huáng瓜、空心菜……绿油油地铺了满地,每一颗都生机勃勃,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盛太太拢着裙摆,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踩在泥土上,掐了一截空心菜递给她。
“你看,这些菜再不吃都要老了,怪可惜的。荣小姐要是用得上,需要多少摘多少,千万别客气。”
荣三鲤捏着那根脆嫩的空心菜,好奇地问:“盛太太为何对种菜如此了解?养过花儿?”
她回到菜地外的平地上,笑道:“我小时候也是苦出身的,种菜割稻子、上山砍柴,什么活儿没gān过?这两年在山中无聊,就把老本行捡起来找点事做。”
荣三鲤只知道她是盛如锦唯一的配偶,据说十九岁就嫁进他家了,没生育过儿女,其他的一概不知。
“没想到太太还有这样的过往,可盛先生不是书香世家么?”
或许是在山上憋得太久了,身边来来往往不是和尚就是卫兵,盛太太无人倾诉,难得碰见个荣三鲤,看她斯文温柔,生出了聊天的欲望,把她拉去凉亭,让卫兵端来茶与点心。
聊了两个多小时,荣三鲤对她与盛如锦之间的关系了解了大概。
原来盛太太与盛如锦不是门当户对才结婚的,她的父亲只是盛家的一位长工,盛如锦在外地求学时盛父突然病重,为了冲喜,也看盛太太长得美丽伶俐,就花几块大洋买下她,自作主张地为盛如锦娶了妻。
之后盛父还是死了,盛如锦回家奔丧时才知道自己已经多了个妻子。
盛家人并未要求他一定把盛太太当成正妻,只希望他在外面求学的时候,家中有年轻人照料。
他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妻子没有感情,也谈不上厌恶,加上当时一心求学,丧礼结束就走了,把盛太太留在家中,一别就是二十年。
期间他从学校毕业,经人引荐进入军队,一路高升,最后成为总参谋长。
高升路上有不少女人投怀送抱,甚至有拍电影的大明星,他也不是没接受过,但是心思不在上面,都当做过眼云烟而已,没有娶第二位。
直到几年前他跟随的军阀战败,他自己被软禁。陈闲庭大发善心将他家人接来,发现直系的都死了,只剩下一位盛太太。
严格来说,两人成婚二十多年,真正相处的时间才不到两年。
难怪没有子嗣,难怪他们看起来如此生疏。
荣三鲤问:“你不觉得委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