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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素正坐在院子里给阿东缝衣裳,忙了片刻,手有些酸了,刚放下针线,阿东便从前厅走来,蹲下身握住他的手,低头伏在他的肚子上,一言不发静静听了许久。
它同你说话了么?
没有,这小家伙贪睡得很。说罢,却宠溺地亲了亲那圆润可爱的肚子,抬头去望黎素,摸着他的脸道:今夜眼看要大累,怎还如此操劳。
黎素对他微笑:
还有几针就要缝好了,我歇一歇,喝两口水。
阿东闻言,转身去泡了桂圆莲子茶,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下了,又替他擦了擦嘴:趁着白天睡会儿吧,我怕你晚上体力不支。
黎素将折下的梅花放在白猫儿脑袋上,那小可怜果然不动了,只对着黎素喵呜喵呜低声叫唤。
傻子,十三早说了,会提前让我服下麻沸散,到时候人事不知,就如睡着了一般,又怎会体力不支。
阿东亦怕他睡饱了觉,jīng神太好,届时麻沸散药力不济,恐要受难。只得顺着他的性子,晚间陪他略喝了些汤垫肚子,沐浴更衣,洗得gāngān净净抱到chuáng上去。
一切准备就绪,最后喂他服下麻沸散,看他渐渐睡去了,阿东一颗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忧虑不已。
你还是出去罢,稍后场面会有些血腥,你帮不了忙反倒添乱。
阿东只得悻悻出去了,他让人从山下请了两个极有经验的稳婆为白望川打下手,一gān人等在房内忙碌不迭,一会儿要热水,一会儿换布巾。那递出来的巾子上,染得全是血,阿东见了胸口一窒,立时便要冲进去。
幸好给阿北拦住了:
大哥莫要慌乱,既是剖腹取子,如何不流血,暂且静静等着,有异动再进去不迟。
阿东凝神屏息,一抬眼,烛光摇曳,窗纸上正映了白望川埋头专注的身影,想他素来稳妥,又成竹在胸,应当全力相信他才是。
这样反复安慰自己,才镇定下来,呼吸比方才顺畅一些,忍住冲进去陪伴的冲动,默默在门外静候佳音。
不多时,忽听一道婴儿啼哭声由远及近,如chūn雷划破苍穹,阿东这才敛了心神,跌跌撞撞直冲进去。
一个稳婆手中抱着孩子,口里喃喃道:
高鼻异色瞳,一看便是个祸国殃民的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