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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舒缓,音量也不大,加上亮度并不高的灯光,她竟然觉得这里柔和而清淡,不像是个寻求刺激和醉生梦死的地方。
梅超忽然想起他吃饭的事情。
他烟酒成瘾,但意外的,吃饭时口味却很清淡。
gān萝卜炒肉末就能让他解决一顿饭。
不吃辣,饮食少盐,除了酒,就是喝水。
她觉得秦遥就像颗洋葱,在人试图拨开它的心的时候,以辛辣刺激的方式让人流泪放弃,可吃进嘴里的时候,偏又绵和清寡。
一样的虚张声势,一样的清白无心。
她问了自己一个问题,会爱一个没有心的人么?
没什么挣扎的,心里就有了回答。
他没有心,不会爱她又如何,他也不会爱任何人。
“想什么呢?”
秦遥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液体跟着倾斜流动。
“没什么,音乐挺好听。”她喝了一口jī尾酒,眉头一皱,带着眼角处也泛起涟漪,“洋酒的口味还是太清淡了。”
他手上把玩着打火机,淡紫色灯光划过,她今天身上穿着件白色T恤,人跟着灯光颜色变,就像那个真实的她,远远比表面的白要丰富奇诡。
“是么?”
她一口将酒喝完,慢悠悠地答,“嗯。”
或许父亲是军人的缘故,从小耳濡目染,她从心底无比的爱国。
高中上政治课时,她的分数虽然不高,但那颗小小的爱国心是真的呀。
分数不阻碍她对祖国的热爱。
父亲在家的时候,每顿饭都要喝两杯白酒,有时候妈妈不在饭桌上,梅军还会偷偷给她尝一口。
苦,烈。
她对白酒就这么两个印象,没了。
再后来,她知道自己酒量大是在和姜施分手的那一年。
谁都不知道,她曾经抱着一瓶白酒,给自己喝得晕晕乎乎的。
二锅头,用红酒杯盛着,满满两杯,两杯之后,人就会开始发晕。
这直接导致,她后来喝洋酒都没什么感觉。
“秦遥!!我看着了,那就是秦遥!!”
明轩使劲扯住秦勇,“叔,叔你等一下,让我过去先跟他说一声。”
两个人在侧门处扭做一团。
一个白净到jīng致的程度,一个gān瘦到发柴掉渣。
“老子都走到这里来了,怎么,还要通报?他就算是皇帝,我也是他老子!!”
明轩心中叫苦不迭,只觉得这烫手山芋变成了地雷炸弹。
这又是秦遥他爹,他又不敢下狠劲儿直接把人拖出去。
这么闹一会儿,酒吧里的客人都跟着看过来,明轩心里有气,gān脆松手。
死吧死吧,早死早超生。
大不了被秦遥揍一顿。
秦勇看着酒吧里的灯红酒绿,花里胡哨,心中像是有一个捅破了的蜂窝。
蛰得他心发木,没了柔软,失了形状,全是发硬发肿的毒脓包。
老子在津城过得是什么日子?你居然在这里潇洒快活。
他的眼睛开始发红发直,像个僵尸一样冲喝得微醺的秦遥冲过去。
存了要秦遥去死的心,仿佛他现在的悲惨人生、天天被高利贷追债的日子都是秦遥造成的。
暗黑色的碳化钢玻璃桌面上,酒瓶是最顺手的武器。
昂贵的酒飞溅,灯光仍旧在变换,照得这空气里像是起了一场大雾。
酒瓶砸下来的时候,秦遥本能的头一偏,重力堪堪擦过耳边,被自己的肩胛骨撞碎。
梅超坐在椅子上来不及反应,人就被明轩拉开。
连人带椅子,一起被甩到一边。
明轩往地上啐了一口,这他妈也太直接了,啥也不说,上去就下死手。
至此,他才真正明白,这是一个连引子都没有的核弹。
梅超人磕在民谣歌手演奏的台子边,带倒了乐器架子。
站起身的时候,就看见秦遥和一个年纪大了的gān巴老头打作一团。
场面并没有持续痕迹。
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秦遥已经不再是从前的秦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