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访问:m..com
孟谦拢拢她的头发:“傻丫头,若是问chūn,飞霞,我也那么回绝的,我怎忍心你们这样的女子去陪他一个宦官。”
“我知道,可是当时我已经起了心意,若是你答应了,他要的便是一具尸首。”
“云朵,你这性子如此刚烈,日后可别欺负我。”孟谦见她变得伤感,便逗她一句。
她听见“日后”两个字,不知道心里有多甜。她并不关心云卷云舒,cháo起cháo落,只要与他在一起,即便是穷苦又有何妨。
她的眼睛亮得如同星子,赶紧说道:“你说了日后,可不许反悔。”
孟谦无奈地笑笑:“日后的事最难说,人怎能知道以后呢。”他说这句话时,心里晃过家事的变迁,万分感触。
云朵恍然发觉,自己倒象是个bī婚的,虽说没那么个意思,架势与语气倒是很象。
她拿起丝绸急步走出去,脸上热度减了些,积蓄在心里的话终于一吐为快,将来如何不去管,心里一片安定。
当务之急
云朵找了个铺子将上好的几匹丝绸换成三个人的冬衣,又为孟谦置办了衣帽,鞋袜等物。剩下百十文钱,她在巷口的小酒坊门口徘徊许久,不知道,打一些酒回去,是否合适。
小铺子里飘出的酒味平淡中和,不象chūn风醉,有着咄咄bī人的浓香。她立在巷口,想起他,每日晚饭之前都喜欢浅斟一杯,虽然他酒量不浅却难得放开一醉。浅尝即止,很有节制。
今日提酒回去,是想让他一醉解忧,却又怕勾起他的心事。她犹豫良久,终归是带了一壶。人生的寂寞伤悲,生离死别,权让这一壶酒先湮灭了再说。
进了屋子,他却不在。满屋的物品却不剩一件。云朵手里的酒壶险些跌落地上,他莫非已经离开?她心里酸涩急迫,将手里的包袱和酒壶匆匆放在桌上,飞快地出了院落。站在巷口,看着眼前的街道行人,她彷徨无助,何处寻他?
她先去了孟府,封条依旧,寂静无人。孟家酒坊,也是死寂一片。刘家,他说过再不会去。而染香山,他会去么?隐居山野,不问世事?
她无助地站在酒坊门口,顿觉天下之大,他也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去处而已。
暮色渐起,她立在酒坊门口半个时辰,已经有不少人侧目。她低头匆匆离开,心象地上的落叶,被风卷的忽上忽下,茫然无绪。
雷公巷的屋子仍然黑寂,她最后一丝希望也断了,腿有些软。他难道就这么舍弃自己而去么?她缓缓顺着门框坐在门槛上。眼泪已经潸然而下。
齐妈回来时被依在门框边的云朵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