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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两杯,不多时阿庆就醉倒了,趴在桌上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阿庆不胜酒力,前世更是滴酒不沾,他跟在青冢身边那么多年,青冢自然十分的清楚。
华墟林地处苦寒,周围除了茂密的原始森林外,只有残bào的土匪和食不果腹的流民。
可是青冢不惧,她的弟弟才三岁,满周岁的时候眼睛被火焰熏盲了,只能朦胧的感知些光亮,青冢此生再没有旁的亲人,无论如何,她是一定要回大盛寻找弟弟,就算再死一次,她也不会放弃。
酒醉后的阿庆乖得很,也不耍酒疯,安静的匍匐在láng藉的酒桌上,嘴巴啧啧有味,好似做了场美梦。
酒后失职,叫手底下看管的姑娘逃了,想必秦妈妈不会轻饶了阿庆吧?
青冢剥着阿庆的衣服,心中犹豫了片刻,华墟宫是个不讲人情之地,青冢深知其中的规矩,她如白雪般的指头在阿庆的肩膀轻轻抚摸了一下,轻声道:“前世是你将我捉回来,又亲手将我打死,这一次便当做你欠我的吧。”
不过片刻的功夫,阿庆的外袍已经被套在了青冢的身上。
青冢将西窗推开一条缝,见外面天色早已经大黑,华墟宫上下点满了灯烛,火光璀璨,好不绚丽。
她将长发用绸带束起,又抹了些灰尘在脸颊上,将从阿庆身上摸出的碎银子揣好,长吸一口气后,拿上阿庆常用着的一块羊毛毯子裹在身上,迎着冰冷的凉风向外面走去。
华墟宫里头的女子不允出门,来往的除了客人便是内部的仆人小厮。凭借着前世的记忆,青冢特意走的是人少的西门。
果不其然,那里只有一两个喝得烂醉的汉子看守。
青冢故作冷静,好在她年岁虽小,个头却比寻常女子修长些,黑灯瞎火猛一看,倒像是个年轻的后生,只是装扮有些奇怪,好似十分畏寒,索性用毛毯裹身。
“站住!gān什么去!”
看门的汉子站起来,手提盏灯笼直往青冢走来,浓密的络腮胡上沾满酒水,浑身酒气,个头很大,恐怕一只手就能将青冢提起来。
“大哥站远些,小弟染了寒疾,出去寻医,仔细传染给大哥。”
青冢故意说得含糊,喉咙里头好似含着口水,嘟哝着后退半步。
如今天寒地冻,华墟林这地方水土又不养人,如寒疾伤风这些毛病,总是泛滥着,是众人都忌讳的病症,闻言后那大汉果然住了脚步。
青冢将脸用毯子裹了个严实,对着二人弯腰行礼,畏缩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