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柔点点头,说:“三哥此番也要保重身体。”
陆柯闻言,犹豫了一下,什么都没说,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是苍白无力的。他转头就出了院子,他想,他不能在此地逗留片刻,哪怕晚上一刹那的时间,都会不舍得离开,可是他明白,陆家的荣耀,系于他一身。他出了大门,翻身上马,直奔紫宸宫。
泰安帝坐在上首,看着在下面肃手而立的付少成与陆柯,不由得内心感慨万千。他走了下来,到了付绍成与陆柯身前,拿起内侍盘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这一杯酒的分量。
“请多保重。”泰安帝的声音有些哽咽,“朕在汴梁,也会日日挂念。”
付少成与陆柯齐齐行礼。
“皇帝放心,臣等自会保凉州安宁。”
陆柯与付绍成饮了一杯酒,齐齐上马,头也不回的奔了城门而去。
这一走,生死未卜。
许升早早地就在东门处候着,见了付少成与陆柯,行了个礼走上前去,递给陆柯一个包袱,说:“我家姑娘吩咐小的把这个给您。还让小的跟您说,请多注意身体。”
陆柯笑着接了过来,对许升说:“替我转告许姑娘,陆柯定会平安归来,毕竟陆柯的院子跟书房,还等着许姑娘收拾呢。”
付少成在一边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接着,他就收到了陆柯的白眼。毕竟身后好几车的东西,大半都是付少成的。陆柯一直都怀疑,长乐公主是不是把半个公主府都搬了过去。
陆柯到了凉州,三日一封信寄往汴梁,而许复,五日一封信寄回凉州,虽然远隔千里,却仍旧如在汴梁一般。直到陆柯随着军队,去了乌山腹地。
越往北,天气越冷。此时的凉州,已经大雪漫天。陆柯裹紧了衣裳,看着对面西夏的兵马。那雪是白的,血是红的。滴到地上,仿若朵朵梅花。
陆柯下意识的挥舞着手里的剑,仿佛是一个傀儡一般。西夏的天气寒冷gān燥,那湿润的气息,不是乌山那头刮来的空气,也不是哈密瓜的香气,而是浓重的血腥味。
西夏的兵马可怜么?可怜。而梁朝的百姓,更可怜!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年辛勤劳动的成果被掠夺一空。
为了百姓一年的辛苦不白费,付少成与陆柯他们饿了就吃那打来的野物,渴了就喝那融化的雪水。那雪水可真凉,凉得陆柯的胃,一阵一阵的发疼。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这一天,他们终于回到后方帐子休整。陆柯第一次觉得原来热菜热饭是这么珍贵,又是如此美味。
付少成拿出酒囊,喝了两口就扔给陆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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