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冰冷，没有半点感情。

    素雪想起，苍月山终年大雪，也是这般寒冷。

    她哆嗦着提起笔，一颗泪落在纸笺上，沙哑着声音道，“好，希望你记住今日的誓言，更别忘了他也曾舍身为你。”

    笔锋浓转淡，清秀的字迹跃然出现在纸上，素雪掷了笔，贺长焕捧起来，端详许久，爱不释手。

    大雪下了一夜。素雪独自一人呆坐到天明，她几次想出府，都被贺长焕的手下拦了下来。次数多了，她也就放弃了，掰着手指头掐算这贺长风回来的日子。

    于是，在小半个月过后，贺长风终于平安地回了府。

    他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切地询问哥哥的病情，也将自己为何会无罪释放的原因给道了一遍。素雪虽然盼到他回来了，却隐隐觉得此事并没有结束。她害怕贺长焕的妒忌心理会对这个弟弟狠下杀手。

    但自己也委实想不到一个万全之策来对付，只能默不作声，看着兄弟两人感情深重的样子，素雪甚至有些怀疑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幻梦罢了。

    事情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府内平平静静，而朝廷上此事的风波似乎已经过去。

    素雪这天起了个大早，想着出府去寺庙里给贺长风求个平安。哪想才起来，就觉胃里排江倒海，却呕不出半点东西。

    贺长风心急，忙请了大夫替她诊脉。

    那大夫年岁已长，行医经验丰富，伸手把过脉，再三确认后，忙朝贺长风拱手，眉开眼笑道，“恭喜贺将军，夫人这是有喜了。”

    原本该欢喜的事，素雪听了之后，连忙又gān呕了几回，嘴里全是一股苦涩味。她心中焦虑，又问了一遍，“大夫，你可看仔细了？”

    “夫人，老夫行医数十载，不会看错的，大概已经一月有余了。”并不知事情的大夫一五一十地说着，又说一些让她放宽心的话，才领着药童下去了。

    贺长风见她举动有些反常，想着兴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欣喜过度。连忙上前搂住她，安抚道，“太好了，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的安抚在此刻却显得很是刺耳，素雪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眼神慌乱道，“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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