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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看他。
他亦不躲不闪回视她。
她眸色寂淡而疲惫,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弯腰把她抱起来,朝来时路慢慢走去。
“殿下。”霁款拦在他面前,“还是我来吧。”
古思没应,侧身避开他继续走。
霁款无可奈何地定在原地,望着古思的背影,神色复杂而暗淡。
一路把她抱回暂住的院子,用脚踢开门,甫一入门,就失力跪倒在地,膝骨砸在地上,“啪的”一声响,却硬生生撑着,没让她摔着。
无边血色涌出他的唇,一线一线在下巴处晕开,淌滴在她的衣襟上。
她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似陌生,似好奇,似不解,似困惑。
他颓然闭了闭眼,面上块块青斑一息闪过,又迅速隐去,几个来回间,一张脸彻底灰败了下去。
终稍得稳定,她静静开口,“你说……你是……汀?”
他慢慢睁开眼,目光孤淡而沉稳:“我是汀。”
她掩袖垂下眼眸,“为什么?”
他只缓缓抿唇微扬,不语。
静了许久。
终于,她疲倦地瞌眼,“那好,我信你。”
他抱紧她,微微伏低身子,“你不会错信。”
“你别骗我。”
“我不骗你。”
……
四年如流水一样过,一幕幕在四人眼中层叠渐消而去,然后停在了孟老母临终这一日。
孟音殷四年如一日侍奉在老母chuáng前,手做羹汤,细熬良药,无怨无悔,一心一意只为让老母了无遗憾而去。
而老母以儿所求为己之愿,事事称心无悔,含笑而终。
等到纸钱泛白,坟前青草葱翠,孟音殷回到他们身前,跪谢再造之恩。
再造之恩?
于孟音殷而言确是,于她而言,或也确是。
一日,古思在河边钓鱼,她摸上前,蹲在他旁边看。
她不觉得自己的目光有什么不对,但他说她的目光有几分眼巴巴。
“你再凑近些,约摸就能在河里看到自己临渊羡鱼的模样。”古思如是道。
她执拗性子上来,“若是那潜鱼羡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