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这只鸭子之前，叶婵还没准备对之前两天在马车里受到的待遇讨个公道。如今见到罪魁祸首，还是在马车里欺负她最狠，曾一脚将她骨头都要踩断了，还拿着那只鸭嘴巴啄来啄去，差点给她啄穿孔的家伙，叶婵怎么能轻易放过？

    她勾了勾唇角，眸子像是淬了冰碴一般，冷戾异常。

    “这么肥的鸭子，怎么能当宠物？莫不是要将我的胳膊给压折了？就将它好好宰杀腌制，做成烤鸭，一会儿端到我房中，我亲自尝尝咱们烤鸭馆的手艺是否进步了？”

    “是！”

    男人直接将它往开水中一扔，刹那间凄厉的鸭叫声在屋中回荡起来。

    只不过，男人并没有立即褪毛。而是，又从笼中找了只个头偏小，毛色看起来没那么斑杂的鸭子，又一次递到了叶婵面前。

    “东家，您看这只如何？”

    “不行，还是太大，抱着手酸。而且……”叶婵嫌弃的瞥了那鸭子一眼，“看着太蠢，拿它当宠物，莫不是要被人笑话？”

    众人：“……”东家，你莫不是来这里捣乱的？

    于是，男人只能硬着头皮又去挑鸭子。最后不是被叶婵挑剔太丑，就是被叶婵嫌弃太蠢，或者就是太胖。

    总之，大家最后连表情都绷不住了。

    就在大家耐心告罄的时候，叶婵终于决定不拐弯抹角了，实在是笼子里都扒过了，也没有那只小灰鸭。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只灰扑扑的长得像鸭子又不像鸭子，看起来很瘦小，毛软软的，很适合抱着的。”

    当时作为蛤.蟆和十一一起待在马车上的时候，叶婵当时蹭着他软乎乎的毛，就觉得他的毛挺软的。

    虽然自己不喜欢扁毛，但他的毛勉强还能接受。

    听到东家这样问，众人都愣了愣，目光聚焦在那个褪毛的男人身上。

    “东……东家，小人并没有看到什么灰……（听不懂到底是啥）鸭子啊。而且那样小的鸭子，肯定没人愿意买的。”

    男人诚惶诚恐的回答，叶婵见他这么说，便吩咐管事老吴叫来了装鸭子的人。

    这么一问，那装鸭子的人立马回忆起自己曾将一只小灰鸭装在笼里。

    他这么一说，众人立马四下寻找，终于在一堆污秽不堪的鸭毛堆里，找到了那只灰扑扑，现在又脏兮兮的鸭子。

    十一：“……”

    他本来想安安静静的等着既定的命运，这么兴师动众的找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很快他就知道了。

    当他洗干净吹干毛后，被叶婵抱在手里的时候，叶婵满眼笑意的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小东西，我们又见面了。”

    ———

    随着十一洗去了全身的污浊，露出那身灰扑扑的毛，以及那双跟鸭蹼不太相同的爪子，有些尖利的嘴巴，叶婵已经对这只“鸭子”有了更大的把握。

    之前就觉得他有点不像鸭子，倒是在马车里太过昏暗，看不太清楚。但现在，她确定了。

    这就是一只现实版的丑小鸭啊。

    听说天鹅小的时候就是灰扑扑丑唧唧的样子，莫不是这是一只天鹅？

    她这种想法刚刚出现，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一道机械的喝彩声。

    紧接着，系统冰冷无情的声音响起。

    “恭喜宿主找到任务对象！”

    啊嘞？

    叶婵诧异了一瞬，暗自吐槽，这真的是一只天鹅？

    想起自己数百年来，深受系统奴役之苦，叶婵突然就不顾形象的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老娘以后终于可以逃离苦海，不再受你这狗逼系统的气了。

    想到这里，叶婵眉开眼笑的将顶着冷漠脸的十一抱进了怀里，撸了撸他头上的扁毛，边走边哼唱着前世童年时听过的那首《丑小鸭》。

    有一只小鸭子长得实在差，嘎嘎嘎嘎!灰乎乎的圆身子，短短的小尾巴。嘎嘎嘎嘎!姐姐嫌它太丑太丑，哥哥嫌它太傻太傻，没有人和它玩，没有人和它玩，谁也不理它。唉!哎呀哎呀哎呀呀，可怜的丑小鸭，哎呀哎呀哎呀呀，可怜的丑小鸭。丑小鸭，真可怜。可怜的丑小鸭，谁也不理它。

    有一只白天鹅美丽又潇洒，嘎嘎嘎嘎!油亮亮的白羽毛，长长的扁嘴巴。嘎嘎嘎嘎!湖面就是舞台大舞台，舞姿多么优雅优雅。你猜猜这是谁，你猜猜这是谁，原来就是它。哦!哎呀哎呀哎呀呀，可爱的丑小鸭，哎呀哎呀哎呀呀，可爱的丑小鸭。丑小鸭，真可爱。可爱的丑小鸭，原来就是它。

    十一：“……”

    本来从小就被讥讽惯了的十一对于叶婵的哼唱表示很佛系，但是听到她第二段吟唱的时候，一直黯淡无光的眼神顿时变了。

    前世即便是死，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是只丑陋的鸭子，甚至在化为人形之后，几乎都没再化为原型，更别提再去好好观摩一下自己那丑陋的身体了。

    他是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