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欣然待轮回,莽汉施计赎美姬】
几天不见面的有之竟然回来了,楼下自然是不得安生。老鸨子自然是是心虚,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前大声攀谈。屋里人只听得楼下传来食盒打碎的声音,随后便是男子压着怒气的低吼:“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连楼梯都没走,有之御风上了楼,一把推开了“新房”的门,沉着脸默默地站在冬儿床前。拳头攥得紧紧的,整个人都微微有些颤抖。
冬儿把头偏向墙,努力咽回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有之的手伸向被子,却被她无力地按住:“曲终人终散,公子就当冬儿今日死了吧。”
有之不理,静静地扒开冬儿的手,一下子掀开被子,愣了片刻又缓缓地把被子盖上,掖好被角,怔怔地转过身去,无声地离开了房间。
一切都来得那么快,只有楼下传来的屏风、花盆被打碎的声音才证明着这间房子曾经的“男主人”刚刚回来过。
待有之走远,冬儿才哇地一声在福嬷嬷怀里哭了出来。一个嬷嬷也没有劝人的法子,只能是哄着她,默默地由她在自己怀里哭。
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痛哭,没哭两声冬儿就开始趴在床边剧烈地吐了起来。生生吐了半宿,到后半夜才睡下。福嬷嬷边收拾,边悄悄地抹眼泪。按照以前姑娘生这种病的经验,她明白冬儿的大限不远了。
天光未亮,老鸨子便站到了门口,“探望”宝贝摇钱树的情况。福嬷嬷一脸为难地起了身,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门口:
“应该是烈性的,下午开始一直在烧,傍晚看那处已经起疹子了。那何公子走后就一直吐,吐了半宿,连碗粥都喂不进去,怕是要不中用了。”
老鸨子叹口气,肉疼地看着还在床上躺着的美人:“晚上尽量喂些好的,吃得饱一些。四更天裹上被子,让傀儡送去破庙吧。她碰过的东西都烧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忘忧阁出了个得脏病的姑娘。
福嬷嬷还想开口劝,马上被老鸨子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只能嗫嚅着冬儿可怜。却不知这边床上“睡着”的冬儿早就醒了,而她也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听到要“处理她”反而如释重负,会心地笑了出来。
刚刚开市,莽汉声音居然又在楼下响起。老鸨子也压不住怒火了,反正刚开市没什么人会上青楼,撸胳膊挽袖子扯着嗓子埋怨莽汉传病,影响这忘忧阁的生意。
“老子传什么病了?你倒是叫郎中来说说啊。”莽汉笑嘻嘻地耍起了无赖,把老鸨子一下子噎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哎呀!”莽汉懊恼地一拍脑门,“怪我,怪我。那日光顾着和弟妹攀人情了。怕不是一不小心把风寒过给弟妹了吧,这可是我的罪过。来妈妈,这钱您拿好。咱们药行里混饭吃的多少会些歧黄之术。您引路作证,咱这边还想再见弟妹一面,陪个不是,也给弟妹看看病。”
老鸨子本来还要发作,可掂了掂钱袋子的分量,还是抿了抿嘴,转身带人上了楼。
冬儿的房门开着,福嬷嬷正扶着她趴在床头吐。见人过来嬷嬷用帕子给冬儿擦着额头上的汗,无奈地说道“姑娘她这是烧得太厉害了,浑身滚烫。凉水不知换了多少遍,肚子里的东西全吐出去了,才刚刚好一点点。”
莽汉听到福嬷嬷的话皱了皱眉,一屁股坐在床边要给冬儿号脉。不曾想,冬儿抬头看清楚来人,一下子来了力气,大骂着伸出胳膊来要掐莽汉。
可一个生着病的姑娘哪里敌得过膀大腰圆的壮汉?瞬间,冬儿便被莽汉施法定住,一把推回被子里。
冬儿动不了,也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瞪着莽汉,任凭眼泪像泉水一般地涌出。
莽汉点了点头,仔细端详着冬儿,脸上的坏笑越来越明显。忽然间,施展法术关了门还给屋子下了结界。
“妈妈,咱跟您商量一个买卖如何?”莽汉突然转向老鸨子,换了一副谈生意的架势,却丝毫掩盖不住脸上的笑意。
“冬儿姑娘的情况咱们都心知肚明,咱现在情愿50两买下这女子为奴婢,还望妈妈能够应允。您不必纳闷,跟您说实话吧,咱和那姓何的一直不对付。这不那小子要倒霉了吗?咱总得给人家备份‘大礼’不是?思来想去,他马上要去填战场了,光棍儿一个不如送他个老婆。
反正这女子现在留着就是个大祸害,即便是夜里送出去也有可能找回来,或者在外面瞎传闲话坏您这里的名声。
但如果事情变了个样:何有之在咱们忘忧阁包的姑娘被商场上的好友买了下来送去当礼物。那谁能知道这女子有问题?姓何的那小子就算知道有问题,也顶多私下处置了这女子,绝对没有脸面宣扬。
这事儿您好、我也好。还请您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