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场企划部，齐牧出现在眼前时，大家正聚在一起玩扑克，程小夕也在其中，还是吼得最大声的那个。

    “方案拿出来了吗？”齐牧没急着发作，遇到程小夕之后，自己的耐心莫名地好了许多。

    钱坤战战兢兢站起来，把一摞打印出来的方案递过去，说：“老大，我们做了三个方案。”

    齐牧接过去，看了一眼，说：“闲着多学习，不要被无所事事的人撺掇着胡乱消磨时光。”

    “知道了。”钱坤低下头，接受领导批评时候的虚心态度，是参加工作之后学会的必要本领。

    齐牧没有呵斥任何一个人，办公室里的人灰溜溜回了自己的位置，开始忙起来。

    毕业半年，程小夕总结出的一条经验，在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很忙，但是在忙的究竟是不是工作上的事，那就很难说了。

    “开会！”齐牧出来，一句话，所有人丢下手里的工作，跟着他去总会议室。

    牧场会议室，齐牧坐到了前排，程小夕这类普通员工就只能在后面。

    “闲人，养着干什么？”奶牛部的王主任经过的时候，得意地瞥了一眼坐在后排的程小夕。

    程小夕恶狠狠回瞪了一眼，这个只敢在下级面前耀武扬威的油腻中年男人，似乎想起了被程小夕揍的狼狈回忆，猥琐的脑袋转了回去，缩着脖子坐到了第二排。

    “小夕，你上次和那老王打架我看见了，差点笑死，你和李霄配合的蛮有默契的。”钱坤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说：“李霄负责拉着王主任，你负责打，我还拍了视频给老大看，被他给训了一顿。”

    “视频呢？”程小夕问。

    钱坤无奈地摊开手，说：“老大看了之后就给我删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备份。”

    程小夕恍然间似乎明白了，当时自己不服管理，采取极端办法解决问题，怎么说错的都是自己，齐牧似乎为自己做了很多事，因为无论怎么说，她打的是她的上司，能留下来，已经是个奇迹，如果没有齐牧，不会有任何一个部门敢留她。

    会议的内容是年终总结，以及部分人员工作岗位调动的公布。

    “程小夕，企划部部门经理助理。”方媛念出她的名字时，很不情愿。

    程小夕呆呆看着坐在第一排的齐牧，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打了个哈欠，起身就往后面走。

    “你什么意思？”程小夕追出去，叫住齐牧。

    齐牧懒洋洋转回身，打量了她一圈，说：“在这鬼地方，职位高低有什么差别吗？”

    “有！”程小夕走上去，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明白了，无论在哪里，下属都要绝对服从上司。”

    “那你想通了？”齐牧把钢笔取出来，在她圆圆的脸蛋上画了一个笑脸。

    程小夕抓住他的手腕，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说：“我坚持自己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