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牧场汇报情况，程小夕一一说了，齐牧不可思议地盯着她，问：“程小夕，花的不是你家钱，你省下一半来干什么？”

    程小夕脸扭朝一边，不懈地说：“那样没水准的报纸，齐海愿意投三十万，没毛病吧？现在的老师家长不傻，别拿着钱乱撒。”

    齐牧一掌落在她脑袋上，说：“剩着的那十五万，怎么花？”

    程小夕无语，呆呼呼看着他，说：“齐海集团那么有钱吗？”

    齐牧翻起个白眼，说：“樱花节音乐赚了那么多钱，居然一点奖金都不发，一定都进了罗美的腰包了。”

    程小夕第一次听见齐牧说这样的话，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自己忽然苦笑起来，说：“程小夕，能拿的钱一分都不要拿少了，拿的差不多了，就走，知道吗？”

    “你要赶我走？”程小夕往前一步，盯着他的眼睛，低声说：“还是说你要走？”

    齐牧摇摇头，撩起她耳边的碎发，一个吻落在她侧脸，低声说：“小汤圆，人的这一生，似乎一眼就能看到头了，但是明天会发生，谁又知道？”

    “所以很多人在过着碌碌无为的日子时，又期待着第二点发生点什么，然而却又害怕丢失身处的平庸安稳，对吗？”程小夕手指轻轻挑起他的领带，笑起来：“齐小牧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穿正装吗？”

    齐牧抬手轻轻放在她肩上，说：“今天晚上要去参加个舞会，陪我练练。”

    “回答不上来就岔开话题，齐小牧你怎么这么鸡贼？”程小夕伸出手，说：“我不会跳舞。”

    “没事，跟着我的脚步走就好了。”齐牧拉着她手，往后退了两步，另一只手轻轻揽着她的腰，说：“放轻松，调整好呼吸，来……”

    程小夕一开始还有些笨拙，在齐牧的指导下慢慢地开始喜欢上这种温吞的感觉，

    “好啦！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你不喜欢穿正装，是因为觉得被束缚，你喜欢自由自在的，你见到的人，没有一个在正装下还能有自由的灵魂，对吗？”

    程小夕仰起头看着他，笑起来：“现在看到了，一颗自由自在的心。”

    齐牧的手指轻轻暂停了音乐，放开手，说：“小汤圆，我该走了，祝福我回来还能自由自在地爱着你吧！”

    “齐牧！”齐牧已经起走到办公室门口，叫住他，说：“别带领带了，像个油腻老男人。”

    齐牧两指曲起两指，把领带扯下来，扔到她脑袋上：“用你的大脑袋把上面的油腻晒干！”

    夜幕垂下，静谧天空下，樱之花乐队的六个人围坐在门口的火堆旁，程小夕再次晚归，看着那仿佛加了层滤镜的画面，自己似乎永远无法融入进去。

    “小夕，过来，今天新歌终于完成了，小夕做我们的第一个听众。”孟晨早早看见她的身影，本想她会自己走过来，谁知她站在暗处就没再动。

    程小夕慢慢走近，坐在他边上，挨着他坐下。

    “有没有乖乖吃晚饭？”孟晨亲了她一下，温柔地笑起来。

    程小夕点点头，不知为什么，心里七上八下的。

    凌晨三点的钟声响过，程小夕又被那股寒意冻醒，孟晨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空空的屋子里，一片漆黑。

    “晨晨，告诉我，你们在准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