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画会出现在齐牧的办公室,程小夕并不惊奇,但她来的时间有些尴尬,齐牧上厕所没带纸,里面也正好没纸了,两个人正一里一外在讨价还价。
“两块钱一张,你好好想想你要几张,千万别因为省钱,没擦干净啊!”程小夕靠在卫生间门口,朝里面喊。
“大脑袋你要不要脸的?快把纸给我,我腿麻!”齐牧心里也郁闷,在一起的时候,程小夕也给自己送过纸,可是从来没这样敲诈勒索过,现在变回了原形,觉得自己谈了一场假恋爱。
程小夕在外面忽然不说话,一包纸巾扔进来之后就没了声音,他还闭不住自己的嘴巴,唠唠叨叨,嘟嘟囔囔。
“大脑袋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齐牧出来,见到母亲来了,走上去打招呼,程小夕就低着头背对着他。
“妈,你怎么来了?”齐牧发现程小夕不对,绕开母亲去看她。
程小夕低着头,脸上有个红通通的手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不肯流下来。
齐牧猛然明白了,转过身质问母亲:“为什么打她?”
“她有个助理的样子吗?小牧你身边应该是优秀的人,而不是她这种自甘平庸的人缠着你。”项画傲慢的脸上都是对程小夕的鄙夷,齐牧有时候都会想,母亲和父亲才是绝配,有着同样的价值观,傲慢得难以忍受。
齐牧把程小夕拉到一边,没理会母亲的话。有程小夕在的办公室,难免回磕磕碰碰,打打闹闹,备了一些简单的伤药。
“擦一下会舒服一些。”齐牧温柔的一举一动程小夕看在眼里,但心里的委屈无处发泄,紧紧咬着嘴唇。
齐牧小心翼翼用药水把她半边脸擦过一遍,笑起来:“小汤圆都快成只小仓鼠了。”
“要不是因为她是你亲妈,我早踹她了。”程小夕翻起眼睛看着他,低声咕哝了一句。
齐牧握住她暖乎乎的小手,柔声笑着说:“对不起,妈妈最近情绪不太好。”
“可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就是和齐小牧开个玩笑,她就打我……”程小夕鼓着脸,小声说:“一个老太婆打我,我又不好意思让晨晨打回去……”
齐牧听着这话很不顺耳,见母亲气势汹汹走过来,松开她的手,他不能在这时候再刺激他的母亲,医生提醒过的,母亲心里的病,是因为那件事气出来的。
项画本来很享受自己的贵妇生活,可是没有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无忧日子,丈夫和秘书关系暧昧的事情还是传到了自己耳中,在她气势汹汹来教训第三者时,丈夫却当着所有围观的员工的面,伤了她,护着第三者。
虽然程小夕和齐牧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但是如果在这特殊的地方,他还忤逆她,她会彻底崩溃,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站在了另一个女人边上,那是多大的失望。
项画的情况,齐牧跟程小夕提过,程小夕心里也有些许同情,但是这时候,她认定的只是这老婆子活该!
“我去一下销售部,今天要去见客户。”程小夕找了个理由,逃出去。
没一会儿,她又折回来,腰板挺得笔直,站到项画对面,隐隐透出一股霸气,说:“我跟齐牧已经分手了,我现在也有男朋友了,比齐牧优秀一百倍,你不用担心我还会巴着他!”
说完,程小夕心里轻松许多,看到项画惊讶的表情,心里更是舒坦,可是开心不过三秒,项画忽然捂着胸口朝后倒去。
这是齐云第一次在听到程小夕又闯祸时没有板着那张脸吓人,而这也是齐牧第一次朝程小夕发火,原因是程小夕故意气晕自己母亲,还是为别的,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