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警官倒了两杯开水放在茶几上,将土狗和他父亲分开。
土狗跟王忠成并排坐在一起,土狗的样子十分侷促不安,两条腿一直在发抖。王忠成看着那两个抖动不安的膝盖,再次泪如涌泉。曾经平和的儿子丢失不见了,眼前这个形象猥琐的儿子,从苍老的外形到怯懦的内心,都非常陌生,都凄惨不堪。
土狗满嘴都是泪水,说:“爸爸,我带信给你,你收到没有?”
“什么信?”
“请律师的信。我亲笔写的,请看守所的人带信给你。”
“没有收到。没有收到信。你请哪个带的信?”
“我不认识。根据国家法律规定,我有权利聘请律师。只要我申请了,就应该有律师为我辩护。”
王忠成急得跳脚,否认收到过任何信件,哪怕是只言片语。
父子俩相视而泣,是双双被别人欺负了的只能接受失败现实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