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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南平马上冲出去,朝他妈的睡房跑,途中遇到他妈,不由分说将她挤了几个趔趄。三五几下,他将电视、空调的电源插板拔了收走。随即又进来,用手上的晾衣杆将他妈的电灯打碎,碎玻璃溅了他和他妈一头一脸。二娘又羞又怕,一只手死死地抠着门框。
“你配当妈?你不配。你是我的妈你有能力帮我你就是不帮,我要你这样的妈有什么用?你滚!这个家不需要你!”
二娘伸手去抓儿子的手,被赵南平激动地甩开,最终抓住了他的裤子,她说:“南平,你口口声声喊我滚,你喊我往哪里滚?我老了,生病了,做不动了,我又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这是我的家啊你喊我滚?”
赵南平想挣开二娘的手,哪知挣不开,一气之下,他干脆将裤子脱了,穿着三角裤赤着脚气呼呼地走开。
第二天清早,二娘还是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她还没到厨房,赵南平就站在了院子里,盯着她,好像只要她胆敢用厨房,他就会有所动作。二娘还是去了厨房。赵南平跟过来,见她接了一碗自来水走。她倒底听话,不用厨房。
二娘坐在睡房里就着冷水吃了三个雪饼,边吃边流泪,然后倒在床上回想她这一生何以如此不堪。赵南平两口子睡到中午才起床,没进厨房直接进了洗澡间,然后锁了院门,启动车子,走了。二娘听得清楚,开走了两部车。她明白,他们锁了院门:明知道你在家我就是要锁门,当你不存在,没你这个妈!
他们一走,二娘就去了卫生间,哗的一声冲马桶,看着水花翻卷,她突然有种黑恶感,好像占了别人的便宜。她对着镜子看自己,镜子里的那个老婆子头发银白、眉毛又弯又细、脸上光滑白嫩,她笑了一下,算是对镜中人礼貌地打个招呼,以示尊敬。
进厨房煮了一大盆干饭,然后将她自己花钱购买的一只铁锅、一个电饭煲、两个酸菜坛子、一袋米、半袋面粉、三包食盐、半瓶醋半瓶酱油、一瓶香油、一瓶郫县豆瓣酱、三只碗七个盘子、全部所有的筷子、两个瓷汤勺两个铝汤勺,全部搬到自己房里,又去烧了一大锅开水,一部分装进新洗净的旧暖水瓶里,一部分装进电饭煲,然后从旧猪圈里翻出一个泡沫箱,弄干净了晒在院子里,从冰箱里抠了一些冰块,不够,又用七八个碗装满了水放进冰箱去冰冻。她做了一个简易的冷藏箱,将干饭和豆瓣酱、面粉和米放进去贮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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