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说这漂亮话真难听啊。”明明面上是温和的笑说出来的话却是愈发冰冷。
“那么,你就再帮我一个忙吧。”北瞮眯了眯眼,笑着用手微微掩住了唇。
一切已经……
“你那眼神是怎么回事?”
“我若有路可退,有机可趁,有何以至今日!。”我一字一句,记忆像开闸的洪水一般汹涌地袭向我。
“我本一无所有,是故不惧入炼狱,我这一生杀生无数,早已不堪回首,但我起码,也能尽我所能,余生赎罪。”
杯盏被毫不留情地掷地,瞬间破碎,再不可复原。
“已经不行了。”暗盯着满地的碎片叹了口气。
那我呆在这里也没用了,那个北瞮和北焰也不像个正常人的样子,还是趁早溜了吧。
“你想走吗?”暗转身背对着我,“我是想留你在此的。”
“不可能。”我一点也不讶异于他猜到我的想法。我不理会他,他忽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知怎地,那个眼神令我有一阵不好的预感。
我还在发愣,暗忽然面色一凌,箭一般冲到门口挡在我面前:“来着何人?”
我看过去,是北瞮和何然两个人。奇怪,何然怎么还和北瞮站在一块了。
何然这次恭恭敬敬,半点不看我。我顿时意识到不对,八成来者不善,且不止就这两个人,定还有人在附近监视着。
“寒霜。”北瞮温柔地喊着我。
“我还有退路吗?”我不慌不忙地站定,“北焰呢?”
听到北焰的名字北瞮的笑容顿时一僵,他不言语地走过来,暗在一边,却被何然挡住。
“你为什么那么亲近地叫他的名字?”他抓住我的胳膊,我想挣脱反而被他两下制止。我一惊:“你会武功?”
话说回来,这哪里就是亲近了,真是不能理解。
“抓住你了噢。”他笑,“随我来。”
我面露痛苦:“干什么啊,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啊。”
“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他在前面回头看着我,背光中他的大半张脸都没入黑暗,“你已经是我的东西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打小缺爱吗?
我想反驳但是看着他那副样子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跟着他离开了,他一出这个地方身后便陆续跟过来许多黑衣人。
我忽然想起来据说北冀国太后不仅掌握兵权,还拥有一支只听命于她的黑衣死卫,个个身手异常,且视死如归。这打架就怕遇上不怕死的,这可真难办,难怪何然也屈服了。
这个北瞮一路像巡视一样浩浩荡荡地拉着我走着。
“啊,这个地方还跟以前一样啊。”他说着,“真怀念啊。”
我看向他,发现他的眼里,没有半点名为怀念的情感。
“快到了。”他说的时候我才发觉越走越深,人也越来越少。
这个家伙,是想做什么?
“就是这里啊。”他忽然快步拉着我往转角一个地方走去。
“尚承所。”已经布满灰尘残旧的门匾上赫然写着这几个褪色的大字。
他推开门,灰尘迎面而来,他重重地咳了几声。
里面可以说是破败不堪,连那祠堂都比这里不知道好了多少倍。阴暗得说这大白天闹鬼都行。
“你们都在外面守着吧。”他对那些黑衣人说完,拉着我进去了。
我整个人都呆掉了,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啊?进来这里干什么啊?他原来是这样奇怪的人吗?
“这里是我以前住的地方,”他松开我的手向前走到房间正中后回头看向我:“变化真大啊,但是,已经是什么都没有了。”
他笑着,眼神却是漆黑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