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岁月如祭(第2页)
“我已经不愿意让他再受到伤害了。身也好心也罢,说到底他和我一样,也追逐着光,或者说他心里其实也藏着光。无尽的内疚会伴随他一生,我们无法挖掘他心底的光得以真正妙手回春,能做的只是共担风雨而已。”
“老弟,”她直视着完颜,“我们不要再火上浇油了,能挽回一点是一点吧。”
“那你可知道这力量的来源是否正经呢?”楚铭勋含糊着口齿,漫不经意。
“这......我并不清楚。也许与龙有关。”
伊肆声线逼轻,蜻蜓点水道。
“什么?龙?”
六人大惊,心下暗度这羊皮卷和书可没提啊。
“南北方的分割是一片广袤森林,传说里面有龙。加之南生雪老巢在密林里,有一谈则说这条龙已经隶属于她,正对北方虎视眈眈。”
“不过也是,这地方就算有龙也不稀奇,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有机会见一次华夏的图腾。”楚铭勋舒了舒筋骨。
“万一是西方的那种龙呢?”
沈若幽幽道。
“应,应该不会吧,你瞧这地方古代元素那么足是吧.....不过我感觉咱们见到的几率也挺小的。”
“那还真不一定。”
完颜淡淡呼出六字,冲击仿佛千钧之压。
“......”楚人精被憋噎得哑口无言,这少年外表面目明朗,背后似乎总深海般难以勘测,稍探便阵阵寒意取骨,虽然对她挺捂心,经常给买猫粮什么的。
说起猫粮......
“唉,也不知道楚丢丢现在怎么样了。我寄养在学校不会出什么事吧。”
“咦?是小猫?”伊肆更来劲了。
“是啊,”楚铭勋说,“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距简屋几里外,百人围阵,大抵简素而衣。
其中端立一大汉,身形健梧,壮硕拔群。他酒壶不离手,微醺之下大侃其词。而旁人则指手画脚,近乎出离愤怒。
“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时机?!你怎么还让我们等待!”
“是啊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文旷予斜着眼:“我们此行真正目的是什么?搞清楚,我们再去,别就嚷嚷着杀人为快。”
“这是我的孩子。”一位母亲哽咽上前,手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形容枯悴,“脸、手、腿,浑身上下......都是被那恶种伤的。我.....我丈夫早死,没有什么经济来源,靠做手工活就够衣食而已,连药都买不起。加入文先生你,为的不就是这一天报仇雪恨吗?”
“我女儿!我叶家的女儿阿蓁!”一个女人褴褛着嘶吼,面充恐惶,双目诡谲,“进了伊府当教师,现在还没有回音报平安!她是不是已经......已经!”
“真正目的?杀了那个恶种,万事大吉!”
“还能有什么?还能怎么样?杀了伊肆就是为民除害!”
“杀了伊肆,为民除害!”
“为民除害!”
呼声浪浪,掺着低低的抽泣哀哭。
文旷予不作一词,手茧摩挲着孩子如玉的面庞。
头顶阳光温吞,熹熹松松流下一整个残日。悲愤交织不平。世间一切动容、婉绵,到头来维不住一声哽咽。
叶蓁恶狠狠打了冷战,手中拼图差点没稳。
她趁六人与伊肆外出期间,偷摸潜入了少爷房间。伊氏夫妇自伊肆有所转变之后,对六人松了戒备,甚至将伊肆房门钥匙交委颜小末保管。叶老师借此之便,打算把所有拼图解决了之。
她知自己出不了伊府,就寻了个仆人最少的隐蔽处,琢磨如何作案才能最完美。
说易行难,由于伊家子嗣实在过于特殊,导致府内外三层严关把守,要说仆人相对最少的地方,还是有人影憧憧。
头疼欲裂之际,背后兀地冒出一股女音:
“需要帮忙吗?”
叶蓁浑然一惊,冷汗直击哆嗦。她定了好几秒,横死心回头一看,是一个十八岁上下的少女。
“......你......”
少女未作多说,指尖攒动一番,拼图开始溶化。一个响指之后,所有拼图受了魔般消失殆尽。
“伊肆当作宝贝的那一千拼你是找不到的,还是我替你处理了吧。”少女就如常客,轻车熟路进了伊府。
“不是,你不是伊府的人吧?”叶蓁云里雾里,“但你怎么那么熟悉......你是仙衢协会的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协会谁加入谁倒霉。”少女洞穿一切地走到一个柜子前,右手食指半空中一划,那柜子微微放光,喋喋道,“好了,游子的把戏结束,竟然要我亲自出马,唉,下次扣莫天斐奖金。”
“你在说什么?”
“行了,你也没必要懂。这是咱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还是跟那什么伊先生要点报酬回家看看老母亲吧,叶蓁女士。”
少女挠挠头,再眼观之,散退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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