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芙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一路上就这么任由他牵着。心头也不免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曾几何时，叶语归已经长成了一个这么高大的男人。光是站在她旁边，就有一种完全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这身明黄的帝袍，现在除了叶语归之外，叶语芙已经无法想象第二个人穿在身上的模样。

    他或许并不是一个好的夫君或者是父亲，但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好的帝王。拥有身为帝王该有的一切品质。

    叶语芙从前总是以为也许当初不遇到叶语归，不给他希望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这后续的一切，也不会有今日当上帝王的叶语归。

    但是她错了，哪怕是当初没有她，叶语归也依旧是叶语归，他并不会改变，依旧会从那破旧的殿羽中走出来，一步一步的坐上皇位。

    而她呢？不过是叶语归人生中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有亦或是没有，影响都不大。

    不过短短五年，她就已经出现了，这期间叶语归后宫中没有在纳新人这也没什么，只是证明了，感情上，她没有看走眼罢了。

    但是若是再来一个五年呢，叶语归此刻正当壮年，未来还有大好前景，大胜在其统治下，短短几年已经初见辉煌，想要维系住这份辉煌，后宫不可能不进新人。

    就像是曾经的柳晓柔亦或是岳姗，对于叶语归来说都不过是成功路上的筹码罢了，当然可能也包括她。甚至她还不如柳晓柔和岳姗。

    起码那两人都可以带给叶语归益处，而她除了自己这个人之外，能够带给叶语归的只有无尽的非议和骂名。

    人就是这样，任凭你有多大的辉煌成就，都不及一件小小的丑事重要。

    “芙儿，在想什么？”叶语归注意到叶语芙的神色有些不对。想是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这一次，他不会给她机会胡思乱想了，有些事如果不亲口说出来，对方就永远不会知道。

    叶语芙回过神来，抬头撞进了叶语归那温柔如海的眼神中。

    “没什么。”她下意识的低头。不再去看对方的眼睛。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走在小路上，时间仿佛都停止了一般，仿佛回到了最甜蜜的过去，只不过此刻二人的心中，都不平静。

    “芙儿？”

    叶语芙依旧沉默看着地面。没打算回应。

    叶语归倒也是猜到了她的反应，自顾自的继续说：“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有江山为伴，何需与我一起。”她根本没将对方的话当真，也并不想往后余生和叶语归继续在一起。

    也许这曾是她的愿望，但是这个愿望实在是太奢侈了，奢侈到她现在想都不敢想。

    “你信我。”叶语归停下脚步，转身站在她的面前，弯腰柔软的嘴唇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叶语芙一时间忘了反应，如果是面对叶语归强势的动作，她会立刻躲闪，但是面对这种温柔不已的吻，她仿佛呼吸都停了一瞬。

    “这是最后一次了。”

    一直到看到了叶念，叶语芙的情绪都有些奇怪。叶念经过一整日的休息，今日烧已经退了，脸色好了不少，虽然还偶尔咳嗽，但已经不用在继续躺着了。

    下了床的叶念，围着叶语芙看了好半晌，才搂住她的腰笑道：“母后可真漂亮。和父皇说的一样，是这个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子。我以后娶妻定要娶个和母后一般漂亮的。”

    “念念这般会说话，是跟谁学的。”叶语芙摸了摸才到她腰高的叶念脑袋。心里越发喜欢。

    叶念没回答，倒是一旁的叶语归开了口：“孩子像你，从小就讨人喜爱。”说完了，还想把抱着叶语芙的叶念给拽到一旁来。

    可叶念不为所动，抱着叶语芙就死活都不撒手了，略带嫌弃的盯了眼叶语归。

    “对，我像母后，一点儿都不像父皇。”叶念虽然才见叶语芙第二面，可就是喜欢的不得了，母后的怀抱香香软软的，不像是硬邦邦的父皇。

    “叶念，若是让你能永远和母后在一起，你可愿意？”叶语归站在一旁，虽是在问叶念，可实际上目光所及之处却是叶语芙。

    叶念想都没想便答应了，“自然愿意。”

    “哪怕让你放弃太子的位置，去外面当一个普通的平民也愿意？”

    叶语芙面色一变，惊讶的去看叶语归。

    偌大的太子殿中，响彻着孩子清脆的说话声：“亲人在侧，荣华富贵皆可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