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城,天水城…
一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以轻功疾驰在小镇。水波荡漾,他一脚踏在了水上清莲上,偌大的荷花莲池,不消片刻他便轻松地越了过去。此等轻功,若是有人见着,定会大吃一惊,可能也会赞叹道:“世上竟有如此曼妙的轻功!”
可惜的是,此处虽灯火通明,原本喧杂热闹的亭台楼阁,朱阁绮户却寂寥无人,像是被人刻意被清空了一般。
黑衣人在一贴了窗花的窗前停下,木制的窗框有暗纹,似水波纹,里面的烛光倒映在窗上,赫然是一龙凤呈祥的图案。
他在窗外落脚,稍稍推开窗扉,便矫健钻了进去。在屏风后那男子修长的身影若影若现,一头黑发随意披散,气质出尘。
他靠在窗扉上静静地凝视他的身影,目光冰冷,良久才迈步朝屏风后走去。
黑衣人开口道:“公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莫不是想要朕陪你不成?乘这天刚黑,长夜漫漫,朕有好些话想同公子说呢!”那声音慵懒,但声线清丽,如同泉水叮咚,给人清风拂面的舒爽。这才知晓,那黑衣人,竟是个女子,还是当朝女帝。
只见她将黑色面罩摘下,细长的眉弯弯的,一双桃花眼含着笑意,盛了满池春水,微微嘟起的嘴唇泛着淡粉色,饱满莹润,笑颊更是漫上两片胭脂红,醉了满城春光。她抬起纤纤玉手,将头上仅有的一根玉簪摘下,在手里把玩,一头青丝披下,衬得那玉脸更加娇俏可人,明艳动人。
她缓缓地绕过屏风,将玉簪藏到袖中,向那人靠近。那人桌前摆了一个书案,上面堆满了文书,想来此人应当是华官贵人。那人静静地坐在榻上看那些文书,仿若没听见似的。
她突然不乐意了,玉手一推,将整个书案掀飞,那堆文书失去了重心,纷纷在地上扎了堆。
她突然脚下一滑,重心不稳地落入了那人的怀中,玉臂一伸,勾上了那人的脖子,粉唇往那人的嘴唇贴去,还未接触到那人的嘴唇,一个冰冷的物什便贴上了那人的脖子,尖端划下,血迹斑斑。
她残忍地笑着,笑着笑着就流出了泪,看着那汩汩而出的鲜血,她的手像是再也没有了力气,缓缓地垂了下来,玉簪从手心滑落到榻上。
那人仿似失去了触觉般,只是眉头微颦,将怀里的人紧紧拥住,双手骨节发白。他将下颌搁在她的头顶,长而密的睫毛垂下,遮住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遮住了黑眸里的思绪万千。
他说:“芷溪,你原来还是舍不得…”那话语里蕴含的悲凉让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