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不见沈星辰踪影却也不算凌乱,房间里也未见任何打斗痕迹,但沈煜早在第一眼看到床榻空空如也时便已乱了心神,下意识开始担心沈星辰,毕竟在他离开之时沈星辰尚在昏迷之中,若有人趁机想对他做些什么他也没有办法反抗。
沈煜上前仔细翻了翻被褥,确定沈星辰的确不在此处,又沿着床的四周一阵敲敲打打,摸摸索索着去寻找有无机关之类的存在,毕竟陆隐似乎很热衷于此类奇精巧术,况且方才在礼园已然有所耳闻。
可是任他将整张床翻来翻去找了个遍,却仍是一无所获。纷乱的思绪渐渐急躁起来,犹如在心间投下了一颗名为担心的小石子,“咚”的一声,荡开一圈又一圈涟漪,越来越大。强压下这份担忧,他又转而去找房中其他地方,一寸一寸细细搜索过每一处,结果却还是一样。
寻找的时间越久,心内的慌乱就越盛,陆家子弟众多,今晚却只有三个被找来作陪,本身就有些奇怪,可是明园又算深宅内院,照理说非本家亲近子弟定是不能随意走动的,更何况这是陆隐特意交代了招待他们的园子,众人得了吩咐更是不会随意往这里来,况且门口还有人把守。
沈煜想到那个瞌睡连连的小童,瞬间觉得等同虚设。
难道是陆隐?可他整晚都在礼园,莫非…莫非是那个侍女?沈煜懊悔不已,他不该如此草率,除了知道她是陆家的侍女,可能在陆家年深日久颇得陆隐信任,其他一无所知。
那侍女之前对他们客客气气又颇为照顾,是以他才会请她来照看沈星辰,结果现在不光沈星辰,连她也不见了踪影,让人心中如何不生疑。沈煜的心中担忧愈浓,他快步走出房间,转而在明园内其他房间内搜索,可是明园本身就是供人赏荷的,房间修的也不多,不一会儿他就已将所有房间都找遍了,均是一无所获。
沈煜站在门口,一时间踌蹴无比,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绞着剧烈跳动的担忧,顺着胸膛起伏,他刚想出去找陆隐问个清楚,却在抬眼时瞥见了那满池的白荷,在月色下摇曳着幽幽的荧光。
突然间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是他没有去看过的,当下他便绕着荷塘边往后走去,走了半圈,露天的凉亭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的眼里,轻纱迎风摆动,影影绰绰。
沈煜走到近前,沉沉叠叠的青色纱帐内隐约可见躺着一个人。他抬手拨开层层纱帐,心里有些紧张,生怕里面躺着的不是他所想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