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乾善用一把刀刃有手掌那么宽的长柄朴刀,听说是项帅特意让军中工匠特制赏赐给他的,乃是用上好的精铁所铸,份量颇为不俗。
霍乾冲入敌阵,当先就有一个手持长枪的北军向他冲来,速度奇快,霍乾也是毫不停歇,手中长杆朴刀架在胸前,长柄朴刀要比长枪短,那北军士兵先出了枪,在出枪之前,霍乾本想躲避这一枪,再顺势刺死这名北军,但是这枪一出,霍乾心中就一紧,这枪竟快如闪电,几乎都看不清,想躲根本来不及,他几乎是本能的急用刀身去拍枪杆,没想到这枪不仅快而且力道也沉,这一拍枪头并没有偏多少,好在霍乾借着反力,同时身体尽量往旁边侧去,这一枪终究只是划过了他的臂甲。
霍乾堪堪躲过这一枪,心中一片骇然,枪法重在突刺,力量大多是往前送,如若中途被外力击侧,则很不好发力,枪头就会偏,霍乾自认气力不弱,可刚刚竟是连速枪都拨不开,还不待霍乾多想,那枪又如闪电般的收回再刺,等霍乾反应过来,那枪都已经快要戳进自己的咽喉。
“统领!”这时旁边一个健勇营的士兵,对着霍乾一个肩撞,把霍乾撞向一边,枪头正中这名健勇营士兵的肩头,那北军也不因为霍乾被撞开而停歇,左手持枪的中段,右手抓着枪尾不停突刺,只看到把霍乾撞开的士卒不住抖动,霎时间身上就有了七八个血洞,正当那士卒又挨了一枪的时候,突然双手一探抓住了枪头,使劲往自己的身上用劲,枪头又深了几分,霍乾怒目圆睁,霍乾知道这是这名健勇营士卒在用性命给他争取机会,霍乾手中长柄朴刀一下甩出,那北军正在抽枪,虽然那健勇营的士卒拼命抓枪可还是抵不过这北军的力气,但枪还是抽的慢了一拍,那朴刀径直飞来,刀刃恰好刺入了这名北军的腹胸之间。
可是那北军好像丝毫感觉也没有,把枪猛的抽回,对准冲来的霍乾就是一枪,但是由于身体腰部插这朴刀,动作不像开始那么迅猛,霍乾往前一冲,双腿一探,就滑着地躲过了这一枪,顺势半蹲起时,已是就在北军士卒的身前,北军双手松开长枪,正待抽出腰刀,霍乾那里会给他机会,猛的一把抓住刀刃还在北军士兵体内的朴刀刀柄,左手抓着刀柄末端,右手使劲往下一按,北军士兵竟被他从上腹部开始一路到两腿之间都被切成了两半。
那北军从上腹开始往下都被刨开,肠子内脏洒落一地,已是不能站立,倒在地上但还是没有毙命,正在胡乱挥舞着腰刀,纵然受了如此重的伤,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好似根本不知道疼痛一般,只是眼睛里的红光渐渐变得暗淡了,终于一动不动了。
此时城下帝国军的人数已经是这群红眼北军的三倍还多,更有健勇营这支强兵加入,可是依旧打得艰难无比,还是和一开始一样要五六个士兵才能换一个北军的命。
在山坡上的项怀节脸色铁青,他知道自己中计了,一向稳扎稳打的他已是有了退意,只不过一开始从地里出来的北军人数不是很多,他还想观望。可是当他看到就连健勇营也难挡的住这些红眼的北军的时候,他心中以定。
项怀节和身边的传令兵说道:“命全军后撤,退回大营!……不,退回雄青城!后军即刻转移辎重,前军断后,撤!”
旁边的副将和参谋默然不语,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有如此诡异强横的军队,心中震惊万分,他们自出关就一直势如破竹的攻势,恐怕只是北疆王的诱敌之计,但他们早就略有预感,也做了相应准备,步步为营,后方的雄青城也囤积了不少粮草,更是有重兵把守,固若金汤,只要雄青城不失,帝国军的胜券就还在手中。
戴久涵与秦博文还在城头血战,损失惨重,已是强弩之末,听到了撤退的鼓声,好似听到了生路,云梯宽大,众人下城墙的速度很快,但是他们要撤退,就必须穿过城下正在血战的战场,事已至此,想要活命就只有拼死一搏,众人互相望了望,便往前冲去,戴久涵从城下帝国军的尸体上拿了面盾牌,举盾冲在最前面,城下的北军也注意到了这一小拨从城头上退下来的帝国军,已是有几人冲来。
戴久涵喊道:“别管他们,往前跑!不要停!”
刚说完就有一个北军已经冲到近前,戴久涵暗暗运力只想一冲而过,那北军也是毫不退缩,两人直直的撞在了一起,戴久涵已是运起全身的力量前冲,没想到直接被撞倒在地,戴久涵感觉被撞的胸口憋闷,话也说不出,那个北军手持长枪顺势就朝着戴久涵心窝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