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岸城作为帝国的都城,繁华似锦,城中的房屋错落有致,高楼林立,无数的行商汇集于此,甚至还有从极远之地过来的异邦之人。
云岸城得名于其城内的一座云塔,此塔直通云霄,站在塔顶彼云为岸,故前朝灭亡后旧都更名为云岸城。此塔乃是前朝国师所建,所用之法以不可考,不过其如此高耸却也能屹立百年,也可窥其神工。
城中有条河流活水,共分为二,一处造暗渠,分散全城供百姓使用,另一处便是引向皇城。
皇城地处云岸城正中,四周用高大的城墙拱卫,这活水是从一处水门漂流而来,围绕正明殿一圈,再流向皇城外的后林之中,后林占地及广林中美色自不必多说,最著名的便是林中的碧叶湖,但后林乃是皇家私有普通百姓不得涉足。但外人只道内有碧叶湖,却不知还有一座藏身林中看起来寻常无比的小楼。
这座小楼的一间屋内。
一位文士打扮的老者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左手拿着一个水烟袋,烟仓里的烟叶正在冒着点点火光。
“还没有北伐军的消息吗?”文士打扮的老者略微低头眯着眼睛看着正坐在侧位的一位中年人。
中年人的声音很低沉:“尚无。”
老者拿起手中的水烟袋吸了一口说道:“陛下恐怕很急吧?”
中年人点了点头说道:“陛下如今忧心忡忡,一见到属下便问起北伐军的事。”
老者把水烟袋放倒一旁的小桌上又问:“你之前让谁去的?”
中年人回道:“沈念灵。”
老者抚着胡须说道:“她啊?多长时间没有她的消息传过来了?”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说道:“上次传消息回来,是北伐军围攻怀苍城失利,之后再无讯息。”
老者面色凝重的说道:“派去接应的人也没有消息吗?”
中年人不答,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老者不发一语陷入了沉默。
片刻中年人率先打破沉默说道:“一会属下面见陛下时该怎么说?”
老者又拿起桌子上的水烟袋狠抽了一口说道:“实话实说吧,反正失责之罪我们是逃不开了,如今也就只能静观此事的发展了。”
中年人颔首,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问道:“那派去接应的人要不要撤回来?”
老者略微沉吟了一会说道:“再等等吧。”
悦颖是在一股剧烈的疼痛中醒来的,她惊呼一声条件反射的想要坐起身子,却被人按着肩膀根本坐不起来,还不待奋力挣扎,剧烈的疼痛突然就减轻不少,她此时才注意到按住她的是戴久涵,而那剧烈的疼痛是从自己小腹处传来的,她心中一惊连忙用手打开了戴久涵按住她肩膀的手,略微起身看去,原来是戴久涵用烧的很烫的刀刃在帮她止血,这是军中常用的止血法子。再看自己除了小腹伤口处附近的衣物被割开,其他并没有什么异常,也就放下心来。
戴久涵看悦颖缓过来了,说道:“情况紧急戴某只好无礼了。万幸没有伤的太深,不然姑娘恐怕就要凶多吉少了。”说罢就把一件战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现在还在那地洞里面,这是一间石室,她正躺在一张石床上,旁边有一堆篝火,戴久涵正在篝火上烤着马肉。
“我睡了多长时间了?”悦颖因为疼痛有些喘息的问道。
戴久涵略微估算了一下说道:“一个时辰吧。”
悦颖听罢在没说什么,戴久涵看悦颖不说话便先问道:“你到底是谁?一个女子身手竟如此了得,而北军精锐的黑袍义从,则更是不顾一切的想杀掉你。”
悦颖依然沉默。
戴久涵不在摆弄自己手上的马肉了,偏过头去盯着悦颖,恰好悦颖也在看他,双目相对之间谁也不让谁。
悦颖板着脸说道:“我的身份很危险,你当真想知道?你一旦知道了就脱不开了。”
戴久涵紧盯着她,语气也微微不善的说道:“我必须知道,这样才能决定怎么处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