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朗风清。
道观后有一破屋,二牛与云儿此刻正趴在石炕的草垛上呼呼大睡。
“吧唧吧唧,叫花鸡真好吃!”二牛在睡梦中垂涎三尺。
“嗯呐,真好吃!”云儿在酣睡中喃喃。
一旁吴迪看着二人有些无语,这俩人是梦见同一周公?不过今日那叫花鸡确实好吃,且不说事成之后的回报,就今日金四富给的钱财也足够几人下辈子吃穿不愁了。
吴迪有些心神不宁,辗转难眠,挠了挠头随即掩门而出。
月明星稀,吴迪站在院中望着手中木剑有些感慨,师父当年一直木剑不离身,果真是有些门道的,想来自己还曾拿它串着野味烧烤。
“师父啊,您老人家到底是不是仙人转世啊,是的话咋就混成这德行了。”吴迪看了下四周残破不堪的院落,内心嘟囔。
“唉。”吴迪轻叹,在人前一向自信可靠的吴迪此刻却愁眉苦脸。
今日白间,金四富所说之事一开始吴迪并不相信,他虽在道观中长大,可从未信过这些鬼神之说,为此还被师父教训过好几次。
当时吴迪只当成个鬼故事听,内心一直盘算着之后如何蒙混了事,可谁知那老头越说越激动,之前找过的神棍里有些人怕都已经死了,金四富最后真就拿出如此多的钱财,吴迪当下就知道此事必不简单了,他见了如此多的钱财确实有些心动,可当真有些不敢去碰啊,这有钱拿没命花的买卖他可不会做。
可师弟师妹三人哪如他这般多想,瞬间就把钱财抱在怀里,吴迪倒也理解,几人何时见过如此多的钱财,只知道钱肯定是越多越好。
自师父离去后,几人这顿完了没下顿他也心急如焚,作为老大的他只是无法在师弟妹们跟前表露。
当时望着小云儿啃着手指头嘟着嘴看着自己的样子,他确实有些不忍,在看着这唯一的师妹,心想再过几年也能嫁人了吧,作为观里唯一的女性把几人的吃穿住行打理的妥妥当当,听闻女孩子都爱首饰,就连李老头家喂鸡的妇人都双手银镯,他家师妹却浑身无一物,吴迪当真有些气馁,下定决心,死就死吧,只要师弟师妹们好好地就行了。
和金四富一阵讨价还价,连着今日也只剩一日时间了。
“我无敌啊,怎么会死?”吴迪身上最大的一个优点,莫名自信。不再多想,吴迪坐在院中石凳之上着手研究这把木剑。
“当时我记得是这样,这样?不对,这样?”吴迪脑中开始情景再现,手里一顿比划,可石桌上的木剑却纹丝不动。
“我记得就是这样啊,为什么呢?”吴迪一阵抓耳挠腮,随后拿起木剑,开始细细查看。
之前他还真没好好看过这把木剑,虽是木剑,可与一般道家桃木剑大不相同。
剑长二尺一寸,剑柄为龙雕之案,剑身极薄却不易折断,若不是木色,让人当真以为是一把绝世好剑。
研究了半天吴迪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无奈至极,随即手持木剑转身回屋。
“这俩猪是真能睡啊!”吴迪轻骂一声,躺在云儿旁边,累了一天,吴迪抱着木剑不一会儿便鼾声四起。
屋内漆黑一片,此刻,吴迪怀中木剑透着淡淡银光,随后那银光缓缓钻进了他的眉心之处。
第二日,晨光微熹,一声大叫打破了晨曦的宁静。
“我去,这是什么啊?”吴迪站在院中对着大瓮,一手按着额头一手拼命搓擦。
只见翁中水面倒映,吴迪眉心处有银色一竖。
“迪哥,啊呜,你怎么啦,一大早就鬼叫。”二牛似乎还没睡醒,揉着双眼过来询问。
“说,是不是你昨晚给我恶作剧,用的什么玩意儿,我这双眉中间的银灰如何都擦不掉!”吴迪指着自己额头向二牛大声质问,心想这二牛胆肥了,竟连自己都敢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