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不知是何时,但窗外天是暗的,屋外也听不见什么动静。
沈臻一贯是睡眠好,但今日这朦胧之后反应过来不是自家院子,顿时便清醒了。
往固着自己的宁砚奚怀里靠了靠,辗转之后仍是睡不着。
宁砚奚睡的也不深,反射性地拍了拍安抚她,察觉她似乎睡不着后才借着微亮的烛光去看她。
“我们回家可好?”
沈臻闷着嗓子“嗯”了一声。
宁砚奚刹那间便心疼了,这男人心里的花心思全往她身上架,确实将她欺负惨了。温柔地给她穿好衣衫,连夜抱回了镇国公府。
往下这接连几日,沈臻的羞意都有些下不了脸。
人前索性就不去看宁砚奚,手也不给他牵。小姑娘脾气一摆,宁砚奚只能看得着摸不着了。
恰好宁知锦也常来找沈臻。
说起这事又有些让人郁结,因为她每回惆怅的第一句话都是如出一辙。
“郡主嫂嫂,你是如何将我三哥抓到手里的,求你教教我吧。”
沈臻撑着脑袋认真想了会儿,不自谦地说:“大概是因为,我貌美如花?”
宁知锦趴在桌上颓然,“可是那青楼里的姑娘也一般啊,还有那什么唱曲儿的芊芊,也没比我好看多少呀。”
“你为何觉得那薛…?”沈臻突然想不起名字只记得他的蓝衫,便直接跳过道,“喜欢你说的那些个人?”
宁知锦细想了想,最后大多是因为多看了一眼。究竟这一眼如何算是多看的,只是说是姑娘家的直觉。
沈臻摇了摇头,早前第一回遇见薛蓝衫时便是有这芊芊。
他会多看芊芊是因为絮儿,可他对这絮儿,也并非男女之情,而是一种单纯欣赏。至于前几日青楼那女子,约莫是怜悯。
晚间宁知榆来砸个场子,她一到便同宁知锦吵了起了。
沈臻习以为常地揉了揉脖子,剥着桌上的杏仁果慢悠悠地吃。
吵了小半个时辰宁知榆便走了,宁知锦坐下来气呼呼的,“她为何不同你吵,就爱同我吵!”
“嗯?我又没招惹四妹妹,她为何要吵我。”
沈臻其实有感觉。
刚嫁进来前,每次见着宁知榆她都是面色铁青偶尔冷嘲几声,好在沈臻两耳都听不进的本事是自小练出来的,压根就没怎么注意。
这时间越久她也缓和了下来,有一段时间是见着沈臻便转头离开。最近几日又好些了,能如常的看上一眼。
沈臻老神道道地掐指算了算,约莫明年宁知榆也能叫句嫂嫂了。
不过想想还是有些怪异。
“你可知道宁知榆为何见全京城的姑娘都不顺眼?”宁知锦说道。
沈臻:“为何?”
“因为我三哥。”宁知锦道,“知榆幼时对我三哥哥很依赖,这怎么说那,大概是别人家都是恋母,这丫恋兄,总觉着有人要跟她抢哥哥。”
”其实三哥对家中妹妹都差不多,就她成日里跳脚。我看不下去,就同她说三哥哥对我最好,后来闹太多次后…三哥就不爱搭理我们了。”
宁知锦说完有些尴尬,笑了笑接着道:“京中那些姑娘也是,没点眼力劲儿的非要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往镇国公里挤,可不就踩了宁知榆的雷区吗。”
沈臻没忍住笑了出来,若是当时自个儿也提早来镇国公府踩个点儿,也就不会收到她及笄的帖子了。
“那陆清欢那?”
“宁知榆知道她没戏,三哥早就一票否决过了。清欢也不是那种成天花心思的姑娘,所以就莫名成了知己。”
沈臻低头吾了一声,有那么点零星的羞愧,转瞬便逝了。
两人又磕着瓜子天南海北地聊了会儿,便各自回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