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店里自制,称为最烈的酒“北风烈”,当酒缓缓入喉的那刻,他才明白,有些人,生来就是孤独的,哪怕再怎么努力,也不适合这喧闹的城市里,灯红酒绿的平凡生活。
他笑了笑,一口喝完了玻璃杯里满满的酒,却忍不住咳了起来,“哇”的一下,他吐出了一口鲜血在杯子里,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吧台的酒保却吓了一跳,赶忙询问他怎么了,他罢了罢手,继续点了一杯喝了起来。
酒呈淡白色,有些许的浑浊,却烈得很,起码有65度,这种酒,在山野间的人家,倒是很常见,因为他们需要这种烈酒抵御寒冬。
项楚记忆里,喝到过这种味道的酒,是在他15岁时,那也是他第一次喝酒的时候,这种酒,都有一股自家酿制的味道,醇得很。
他一口闷了杯里最后的二两酒,又要了一杯,酒保看了看他有些为难,他却笑着说没事,便又要了一杯。
项楚一连喝了三两酒杯的酒六杯,这才感觉有些酒意开始来了,他在交手时便发现自身体内有些不对劲,应该说,是他的功法出了问题,而他受了伤,却得隐忍着,因为他知道,暗处有无数的敌人,在盯着他,要置他于死地。
他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照常过活,自己的伤,自己舔,他此时才知道,活了这么久,连个能述说的人都没有,是一种悲哀。
这是一种笑看人间,莫管他人如何的感觉,他起身而行,夜色微凉,孤独深入骨髓,有些人心,始终得不到应有的宣泄。
有人说过,孤独这两个字拆开来看,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蝴蝶,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间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稚儿擎瓜柳棚下,细犬逐蝶窄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惟我空余两鬓风。——孩童水果猫狗飞蝶当然热闹,可都和你无关,这就叫孤独。
项楚此时就处于这种状态,当酒发挥它的职责时,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出了酒吧,却一下子被人撞了个满怀。
他仔细一看是个穿着古装的少女,他不免有些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待看清后,他才发现,女孩很漂亮,不对,应该不能用漂亮来形容了。
左眼角一点朱砂痣,标准的瓜子脸,挺而高的鼻子,注定了她美眷如花的容貌,轻点嫣红的朱唇,加一对忽闪忽闪的明眸。
简直就是出水芙蓉,加上这种古风着装,已经不能用一般言语能形容了,洛神也不为过。
就在他有些痴迷时,女孩却显得有些慌张的朝着他跑来,他抬头往女孩身后看了看,才发现,女孩的不远处,到处都是人,这些人流里流气,打着耳钉,有着纹身,还穿着带钉的靴子,跨坐在机车上。
机车轰鸣的发动着,偶尔还有几个混混转几下把手,让轰鸣声更盛了起来,还有些吹起了口哨,说起了污言秽语,调笑的看着女孩。
项楚皱了皱眉头,女孩却站在他边上,有些求助的看着他说到:“我记得你是浙大二(3)班新来的体育老师吧?不过,目前的情况,你还是赶快走吧。”
项楚瞥了她一眼,突然露出了一个贱笑,对着对面那个,纹着蝎子纹身的男人说到:“蝎子,这才出来几天?你就忘了你大爷我了?”
这一刻坐在机车上的蝎子,听到这声音,不禁仔细的看了看,待看清是项楚后,嘴角抽了抽,转身挥手就要走。
项楚却不禁大笑了起来:“这就想走了?问过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