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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神补部 补皮换骨(第1页)

    捉云比赢了“莫氏三杰”,并没有兴奋,反而有些郁闷。按照常理,他根本比不过他们,甚至有输得很狼狈的可能,但是他赢了……玄桃、补筱丽和武齐都为之兴高采烈,他一头雾水,独自回到宿舍,端坐在床塌上,屏气凝神,眼观鼻,鼻观心,想检查一下自己练的小心意诀和太乙心经。他猜想是不是二者合并产生了某种始料不及的力量。例如在与莫冲树的比试中,莫冲树并未使老的拳突然控制不住冲了出去;这种失控在与莫冲森的比试中更加明显,莫冲森的防守可以说能在武修部能排名前五,做到滴水不漏,却被莫名地撕开防线且重重挨了一飞膝。捉云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勇猛。

    他一边修练小心意诀一边试着把太乙心经挟带进去,特别是到了化意为气和化气为火这二关时,努力地逼迫气与火统一,且在喷发时加强了对自己的心理感受。他发现在出手后除力量外还有一种无形的东西跟着冲出,这种东西若有若无,游若蛇蟒,或大或小,或强或弱,可根据出手进行拉、挪、冲、格、阻等,好似有灵性,和自己的内心相互感应。体会到这些,捉云又惊又怕,惊的是他发现小心意诀与太乙心经合练就能产生闻所未闻的新东西;怕的是这种东西对自己有所伤害,今后能控制才好,不能控制则祸害无穷。他没有继续住深处测试下去,感觉还是请教夭导。正想要收功,武齐和玄桃笑眯眯地来了,武齐一进门就道:“我早就知道你不会比输的。”玄桃则显得异常兴奋:“捉云少主,你知道不,你今天打破了一个记录。”“什么记录?”捉云茫然地问。“从滑蛇石特校建立起,奇元部的人就一直被武修部的人欺负,可今天被你中断了。”玄桃说罢笑迷迷的,脸上充满了自豪。健壮而清秀武齐搔了搔后脑,“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捉云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他对武齐道:“我现在只想弄清楚我是怎样取胜‘莫氏三杰’的。”武齐听了,觉得有些奇怪,“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赢的?”玄桃蹙紧了枊叶眉,心想捉云怕是在说胡话,当她看见对方红光满面、两只眼睛清澈如泉时,才相信他是真说。“不会吧,我们可是眼睁睁地见着你把他们打败的。”捉云凝视着二人认真地道:“我以前学了小心意诀,现在又学太乙心经,我发现二者同时用时,就会有一种奇怪的东西产生。”“什么奇怪的东西?”“就是好像那种有灵性的,能拉、挪、冲、格、阻等的东西,有点像虫子,又有点像猴子,不,最像是蟒蛇了!”“蟒蛇?我们不懂。”武齐和玄桃越听越糊涂,捉云急了,就叫武齐放手打他。武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捋起袍袖一拳就轰过去。捉云见拳头直奔面门而来,隐隐夹杂着轰鸣声,赶紧将头一歪,随着侧身闪避。武齐并非真打,原本拳头轰到对方的脸就收力,结果刚要收力时,却感觉被什么拉拽了一样,整个身子朝前扑出,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捉云赶紧过去扶起武齐,一边道:“体会到那奇怪的东西了吗?”武齐站定身子,疑惑地看着对面满脸愁绪的捉云,喃喃地道:“嗯,是有那么一种邪乎乎的东西,但又说不清……”“什么说不清?”一旁的玄桃很快就对捉云与武齐讲的话明白过来,她一边假装询问一边趁捉云不备,用脚快如闪电般朝他后背踢去,谁知捉云背上像长了眼睛,待她将要踢至时,后背却发出一股迎面抵抗力,力道比她脚上的还要巨大,她花容失色,赶紧收势,却为时已晚,竟被那股力量推出好远。捉云听得背后有响动,回头看时,发现玄桃整个身子向后倒去,赶快返身飞扑,想抓住她。

    玄桃刚要重重摔摔在地上,吓得她“妈呀”一声惊叫,快融地的刹间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搂住了,软软地掉落,没一点疼痛。原来捉云已先她落地,在下面当了个绵绵的肉垫。

    玄桃的整个人都摔在捉云身上,顿时有一股甜蜜感和羞涩感像闪电般传遍全身,想爬起来也不是,想不爬起来也不是。幸好捉云反应快,他将玄桃的香肩轻轻朝上一托一推,玄桃立即会意,顺势跃起。捉云也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好一个英雄救美……”只听旁边传来几下掌声和一句清脆的人语。原来是补筱丽和一个女生赶来,刚才这一幕被她们看了个正着。玄桃羞涩地把头扭向一边,捉云俊秀的脸泛起了红潮,他招呼道:“补姑娘来了呀,请坐!”“嗯。”补筱丽答道,朝四周看了看,伶俐地道:“哪里有座置呢?”捉云这才想起,自己的洞府是单人的,太狭小,里面只摆了二条凳子。“哦……”捉云难堪地支唔道,刹那间聪明的他都感到有些懵逼。武齐在一旁笑道:“补姑娘,不介意就坐床上吧!”“对,我们就坐床上吧!”补筱丽好像得到了启发,她对同伴道,“这里的人都是少主或金姑,我们就不必要客气了。”其实精明的她在心里另有小算盘,姐姐补雅红和捉云是有绯闻的,就算不是恋爱,但也不能让别的女孩与捉云走得太近,自己随便就可坐捉云的床,可以表示相互的关系十分亲呢。

    补筱丽与女友快速走去坐在捉云床上,捉云不便阻挡,只得任她们行为。但他还是想打破眼下这尴尬的场面,于是对玄桃旧话重提:“玄姑娘,刚才你难道也没发现,在我并不知道你偷袭的情况下,有一股力量从我身体弹射出来防御了你?”平时喜欢言语的玄桃此时却突然保持沉默了,她兀自低着头理着袍袖,好像那儿被弄折皱了一般,又吹又拍的,把捉云的话当作空气。捉云又说了一遍,但她还是照样不理不睬。武齐以为她真没听见,赶忙圆场:“嗯,刚才你的脸是向着我的,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从背后冒出进行了防御。”“什么莫名的力量?”补筱丽好奇地问。武齐见补筱丽发问,正中下怀,他原本就是想引人说话助捉云走出难堪的场面,笑着道:”你不知道呀,捉云少主自从练了小心意诀和太乙心经后,身体里就好像有某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力量,可以帮助他防守和攻击。”“有这种事?”补筱丽惊得差点合不上嘴,“难怪今天轻松地嬴了武修部的名人‘莫氏三杰’。”她在心里想。捉云和“莫氏三杰”的武功有着不小差距,这一点几乎是大家的共识。

    “那神不知鬼不觉的力量是什么嘛?”她对武齐所说的话来了兴趣,问。武齐故意做了个怪相,“我也不知道呀,正在探究中,你一到来就中断了。”“切,怪我说!”补筱丽来了金姑脾气,不高兴地哼道。“哪敢,”武齐陪着笑,接下来悠悠地道,“应该是灵蟒。”“灵蟒?”补筱丽那双明亮的眼睛更加明亮了。“可在捉云少主与莫氏三杰的比试中,我没看见什么灵蟒,你看见了吗?”“哈哈,”武齐大笑中露出洁白的牙齿,“他才练,功力不强,灵蟒当然不能看见,不过要是功力相当深厚了,可能就看见了!”“你是听说的还是自己想的?”“各占一半吧。”武齐很老实。“我听前辈们说过,合练二种奇功会产生某种灵物,捉云在武学上的表现越来越像这一点。”“啊,”补筱丽发出轻叹,在她看来,能在身体中产生灵物帮助自己,这是多么豪华和奢侈的事,简直会让人生壮美无比。

    “补姑娘,你就别听他胡吹海侃了!”捉云用犀利的目光剜了武齐一眼,对补筱丽道,“他说的简直就是瞎子吹锁唢……啦哩啦哩啦(哪里哪里哪)。”“好了,不与你们胡诌了!补筱丽神情舒坦地微笑道。“今天我们来是有事的,是问捉云少主能否立即去神补部做手臂上那道伤疤的手术。”“哦,”捉云明白了补筱丽的来意,心里有张紧繃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当初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被对方牢牢记住,由此可见女孩们心细如发,这一点的确不假。“伤疤?”玄桃听得很迷惑,扭过头盯着捉云的手臂看。捉云很自然地捋起袖袍给她看。补筱丽在一旁摧道:“捉云少主,你这时能不能去嘛?我们黑媪主导今天才有空,我特意给她讲了你的事,她正在洞府等你。”言下之意是能去就马上走。“我……”捉云有些迟疑,望着玄桃和武齐。聪明的武齐马上反应过来,喜孜孜地大声道:“以前就听说神补部的黑导有旷世神技,来滑石特校这么久还没见识过,实属遗憾之事,我们就一起去见识一下吧。”还没待捉云同意,他急着问玄桃愿意去不,玄桃也表示出极大兴趣,说马上去最好。捉云也不好再犹豫,只好答应。

    在去黑媪洞府途中,捉云问清楚了陪同补筱丽一起来的少女叫听雨,身份虽不是金姑,却是黑媪主导的亲戚,人长得小巧妖媚,桃花眼枊叶眉,有着狐狸一般的精致身段和令人迷离的动人眼波,极善谈吐。虽然在捉云的小洞府里一声未吭,但出来却大部分时间都听见她的欢声笑语。她讲与补筱丽的深厚交情,又讲自己在神补部学的技艺,再谈到黑媪名震天下的神技---“雪填苍穹”。她说她都没亲见,可能黑媪家是祖传独学,一旦施用,方圆几百里都会为之改色。她的胡吹海侃没人反驳,因为黑媪响当当的名气是大家认可的。凡是已被认可的东西当然就算添点油加点醋别人同样还是认可。

    听雨姑娘好像对武齐特别有好感,一路上或左或右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武齐也是十分欢喜,说说笑笑地与她并肩行走。

    不知不觉中,五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黑媪并非是大家想像中的老太婆,而是一个非常年轻漂亮的女子,约莫二十一二岁,皮肤不黑反而白里透红,富有光泽,又滑又嫩,身上穿着一件镶边黑长袍,给人一种别具一格的玉树临风的仙女气质。她待人热情,捉云等人一到洞府就叫人去烧水沏茶,并陪大家在堂厅闲坐聊天。捉云对这个滑蛇石特校响当当的状元级别的双料人物很感兴趣,他记起补筱丽说过黑媪既精通医术又精通武功,于是向她频频发问请教,忽而问武功方面忽而问医术方面。黑媪对这个从神境北冥洞回来的帅小伙也颇有好感,有问必答,间或也问一下北冥洞的事。故此,喝茶期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们俩人在谈话。武齐很少见捉云平时很少像这样能打开话匣子,于是高兴地待着静听;玄桃有着金姑脾气,不甘冷落,时不时插上几句;补筱丽却明显有些不高兴模样,暗地里撅着小嘴;听雨则乖巧地在旁边伺候着,搞服务,总是笑呤呤地望着大家。

    二杯茶下肚,捉云与黑媪主导终于把话题扯到医治伤疤这件事上来了。黑媪叫捉云捋起袖袍检查情况,看罢手臂上那道像蚯蚓般的痕迹,她的眉头仍像先前一样舒展,枊眉轻扬,略微思考一下后,便叫捉云忍住痛,当场就给他治疗,叫听雨找消毒汁和手术刀。大家以为怕是明晃晃的刀子,当看见听雨拿着一根银棒,都很奇怪。黑媪笑了,露出整齐的贝齿,轻声道:“我只用雪封苍穹中的一个小手法——雪影,银棒就是手术刀。”玄桃好奇而担心地问:“是否会出血?”黑媪没有回答,继续道:“‘雪影’是治疗小伤小疤的常用手法,就好比我们每天吃饭必用的碗筷一样常用,但是想学会它要有极其深厚的功夫作为基础。”“需要哪种深厚的功夫基础呢?”捉云神色凝重地问。“黑媪浅浅一笑,极其性感的嘴唇翕动几下,“就是要能以意化皮、以意化脂、以意化骨、以意化血,其中以意化血最为高深玄妙,因为皮、脂、骨都是固体,容易化,而血是液体,会流动,所以更难掌控。”“意化?”捉云一听这些术语便知道这项本事非同小可。武齐在一旁更是听得咋舌轻叹。真是隔行如隔山,各行有各行的门道,各行有各行的艰险。“那补姑娘她们学到了何种程度?”捉云用清澈如泉的眼睛看了看身边静心聆听的白袍少女,问。“她呀,在神补部可算姣姣者了。”黑媪温和地夸赞道。“补丫已快过以气化意这一层了。”“哇,意思是过了以气化意这一关,才能以意化物……”武齐惊得冒失的抢嘴道。“嗯……但就这一关在神补部能过的学员已廖廖无几,”黑媪轻叹一声,语气凝重,心里为学员们过不了关有些焦急。她喜欢叫补筱丽叫补丫,其实她最喜欢这样叫学员,比如叫姓苏的叫苏丫,叫姓黄的叫黄丫,认为能拉近距离,有一种亲切感。补筱丽听得黑导夸她,早已不再撅嘴生气了,黝黑的眸子里散发出满满的欢悦,她撒娇地道:“媪导,您露一手‘雪填苍穹’,我还没看过哩!”“那个……”黑媪沉呤道,“不行,要是看其它的,我会看在捉云少主的面子上施展给你们看”

    黑媪突然把捉云的位置提高,说是展示绝招都要看他的面子,弄得捉云成了大红脸,用手反复揉搓着英俊的脸庞掩饰内心的羞涩。补筱丽嘟囔道:“切,不干,我是您的学员,您今天才与捉云少主认识就看他的面子,太不公平!”接着她鬼精灵的脑子转了转,“不过,您说看他的面子,那好吧,只要能说出让我们信服的原因就行。”黑主导一听,懵圈了,说这话时她哪里细想过,不过多年与这些鬼妖人精般的女丫混,早把她练得八面灵珑了,她笑呤呤地道:“捉云少主天赋禀异,早晚必成武界大器,我希望他能来神补部才这样说的,咋啦,你不希望吗?”她盯着补筱丽,“如果他来,我还想让他担任头领管你这种不听话的小丫呐。”听雨这时凑过来,狡黠地道:“媪导,怕不是这样吧,您都还没结婚……”她刚说到这里,脸的笑瞬间像定了格,不再变化。原来是黑媪怕她把话说过头,暗中已对她使了功法定了她。“小丫,还胡乱补嘴不,让你知道我‘冰凌雨’的厉害。”

    听雨全身不能动弹,只能转动眼珠子,她把它们转得轱辘辘地飞快,瞳仁里流露出慌乱和哀求的神情。看来如果一个人突然间不能动和不能说话,内心是崩溃的。补筱丽急忙陪笑道:“黑导,听雨妹妹方才定是与你逗的,听说你们还是亲戚,就放了她吧,我们只看您用“雪影”绝技给捉云少主治疗好了!”黑媪主导本也没想重罚听雨,可嘴里还是有点不依不饶:“看她今后还敢胡说不。”说毕用轻挥手臂在其面上一抹,“冰凌雨”瞬间解除,听雨好似被解开了捆绑的绳索,浑身舒坦,自由如初。

    黑媪吩咐捉云捋高袍袖,开始为他医治伤疤,她先端坐了一会,屏气凝神。似在运功。不一会,只见她头上升起一小团氤氲的白雾,紧接着双掌间也开始源源不断地冒出。那雾气冷凌凌的,让周围的人有寒冰切肤之感。捉云裸出手臂静坐着,十分相信黑媪的医术,其实他此次来并非是为了治癒伤疤,而是为了目睹高超的医技功法而来。补筱丽给捉云在伤疤处均匀地敷上消毒汁,接着用银棒在上面反复轻轻滚动,待皮肤上的水份快干时,手臂已出现红润,黑主导便开始施功治疗。只见从她白晳纤美的掌心中飞出一些雪花,晶莹剔透,径自朝疗处飘去,触及肌肤时便倏忽不见了,大约钻进去了。当每一片雪花进入肌肉时,捉云都会感到一丝丝凉凉的锐疼,但很短暂,接着便有春雪消融之感,一股细流在手臂上慢慢浸润、扩散,把原先僵硬的块状物化解、吞噬……众人睁大眼睛,目睹着一条蚯蚓状的伤疤在眼前慢慢消失。

    约莫过了十分钟,黑媪轻舒了一口气,然后收功。捉云抬眼看时,手臂上的“蚯蚓”早已消失殆尽,只是那里隐隐地还有一小点灼痛感。听雨找来一块纱布,娴熟地将其绑在上面。黑主导吩咐道:“请捉云少主这二天勿动这只手臂,更不可施大力或用功,第三天便想做嘛就做嘛了。”捉云一一应允并作感谢。武齐在一旁嬉皮笑脸地调侃道:“哈哈,这二天如果有美女欺负,你可死定了!”捉云讪笑道:“哥们,这也未必,现在我还是有功夫护身的。”心机敏捷的听雨听后娇笑不止:“那就让补姐姐试试,看看有什么功夫护身吧”说得补筱丽马上成了大红脸,她娇嗔地一边小骂一边挥着小拳头朝听雨擂去。这很像往昔在北冥洞补雅红追打卓婉君的情景,捉云的心立马阴沉下来,脸上显出少见的忧戚,他在心中告诫自己,要早日学好绝技去寻找她们。捉云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很多人都未曾注意,却被心思细腻的黑主导补捉到了,猜想这个美少年身上定有美丽而凄婉的故事,但她只是浅浅地笑,并没说出来。听雨又给大家斟了几巡茶,这时的气氛比先时活泼多了,谈笑打闹更疯狂了。一个女孩顶二十只鸭子在这时一点不假。当然,这里最安静的要数玄桃,她一路陪捉云而来,本想与大家闹成一团,但少女特有的本性竟让她冷静下来,她很好地管着自己的嘴,密切地观察着眼前的每一个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觉得心里隐隐有点惴惴不安,这惴惴不安究竟缘何,她一头雾水,说不清道不明。

    又闲聊了一阵,补筱丽要求进入黑媪的练功室瞧瞧,黑主导沉思了一下,答应了。这一行人便走出堂厅,绕过小花园,来到背后的一间精致的屋子。里面摆着各种医用器材,最显眼的是挂在墙壁上的两幅男女***,虽然没画出下体,但肌肉线条分明,凹凸打眼,加之颜色仿真,让补筱丽、玄桃和听雨的心“突突突”乱跳,俏脸开始涨红,不敢往上面多看。武齐很是乖直,看了一眼假装没见便径直欣赏器材去了。捉云则不然,见着这二由图不由眼睛发亮,真愣愣地看了好久,其间有不清楚的地方还特意走过去细看,这个动作让补筱丽和玄桃很想上前去拉开他。幸好黑媪主导的脸上异常平静,并无责怪之意,相反还落落大方地走到身边,一副想回答质疑的模样。捉云也没有询问,只是饶有兴趣地看,似乎在记什么,直到把它们记住了才离开。

    在屋子里面有一张床塌,被褥下盖着一个直挺挺的死尸,皮肤红润,嘴唇乌黑,女学员见到时差点被吓得尖叫起来。黑媪微笑着叫大家莫怕,说那只是模拟尸体,是平时用来练手的。补筱丽颤颤惊惊地问:“练什么手?”黑媪见她一副害怕的可怜状,又好气又好笑,“补丫,你难道忘了自己是神补部学员,我们的职责就是要用医学功法来补皮换骨,救死扶伤,平时不练手咋行?”武齐在一旁挪揄地笑道:“补金姑,俗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这都敢忘记?”补筱丽和武齐本来就很熟悉,打闹调侃是件稀松平常事儿。马上,她撅着小嘴回敬道:“要你多嘴,人家比你懂!”玄桃在一旁忍不住帮腔道:“就是,若比试,你怕算不得补姑娘的菜!”听雨走到武齐旁边,有些不悦地道:“两个欺负一个,好意思不?”接着又道:“如果比试,我站在武齐哥哥这边。”捉云看了看大家,心想也和这帮人吵闹一下,于是幽幽地道:“就是,如果比试,我站在我哥们这边!”不知怎么的,捉云的话音刚落,补筱丽和玄桃两人秀丽的脸上同时都闪现出困惑的光泽。呆了半晌,机敏的玄桃撅着小嘴道:“切,又有人跟我们作对。”补筱丽斜睥了听雨一眼:“信不信,哪天我就叫人把武齐按着补皮换骨。”“你敢。”娇小的听雨也不甘示弱。补筱丽偷偷看了看黑媪,心念人家和自己的主导师是亲戚,俗语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不过,眼尖神快的她发现黑媪仍旧吃吃地笑,并没包庇谁的意思,胆子就大了,对玄桃道:“玄妹妹,哪天我们瞅准时机收拾他一下哈!”听雨听后有些急了,论武功和修行,她自然敌不过补筱丽和玄桃的,她为什么会护武齐,只不过初见武齐时她觉得有种莫名的好感,就是那种亲人般的好感,女孩子都特别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官,因此哪容别人欺负武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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