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未何以欢何以幻 亦不曾欢不曾欢(第2页)
她一身男子打扮,墨发散在肩头,额间一朵蓝花,怀中抱着一盆花,脸色微愠,瞪着台上的男子。
那男子不急不慢的说:“这是才情会的规矩,花项胜的花必须留下。”
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的说:“那好,我用另一样东西来换,总可以了吧。”
“何物?”
女子要来了纸笔,刷刷落笔,扯起宣纸轻轻一吹,递给男子,“这酒名为竹酒,是我家族秘方,用来换须臾花总够本了吧!”
男子看了几眼方子,又拿到后面给专门的酿酒师傅看,过了半晌才出来,笑着对女子说:“姑娘确实可以了,以物换物。”
女子听了他的话,二话不说,抱起桌上的须臾花就走,脚踩在船沿上,轻轻一蹬,行在水面,渐渐消失不见。
南宁抬头看向男子,只见他笑着与诸位宾客谈笑,不经意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泄露了他的情绪,她皱了皱眉,忽然一阵飓风袭来,她只好用广袖遮面,不经意扫到一个男人,竟和沈言有几分相像。
再睁开眼时,却是换了个地方,稍微抬眼就能看到万家灯火,南宁心里咯噔一下,颤巍巍的往下看去,脚下一软,顺势歪坐在瓦片上,她所在的地方,正是某一处的屋顶上,还挨着屋檐,还好她是往后歪去,否则怕是要在此处摔死了吧。
正想着下去,就听到一阵吵闹声,定睛向下看去,黑漆漆的巷中几个人扭扯在一起,哦,不对,是十几个人在欺负一个人。
“砰!”忽然一个物件从其中一人怀中飞出,砸碎在地上,蓝色的花朵散着莹莹的光,就着那光,南宁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原是那位姑娘。
却见她眼中戾气尽显,着实要发怒,忽而一团白毛从袖中蹿出,一阵强光从那白毛身上发出,闪得人张不开眼,南宁强撑着眼将那白毛的样子收入眼中,是一只雪狐,琥珀色的眼瞳,额间一点蓝。不过瞬时,巷子又恢复了黑暗,只有那十几人在奇怪的嘀咕,其中一人闪了身形,将地上的须臾花捧起,嘴里念了几句,花盆便恢复原样。
“回去交差。”那人暗沉一声,消失在夜色中,随后几人也赶紧跟上。
南宁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便理出了头绪,这应当是某人的记忆,正是沈言说的那次才情会中的事,还有那夺取须臾花的人,应当是四大家的人。不过,最主要的是,这是谁的记忆?又或是,这片湖的记忆?
闭上眼睛,想要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只听到一些隐隐约约的话语。
“阿桠!下次不可以乱跑了,我和二哥都很担心你。”
“知道了,啰嗦歌映。”
“你,唉,现在就这么不讲理,成了亲之后该怎么办啊?”
“算了,歌映你还是取消婚约好了,不然,总有一天你会被这丫头逼疯的。”
“嗯,确实是。”
“哎呀!二哥!真讨厌啦!”
“哈哈哈……”
那笑声让南宁一阵恍惚,身上打了个激灵,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左脚往前一探,却是虚忽一踩,身体前倾,从屋檐栽了下去。彼时,一双眼睛在不远处静静地观望,若是仔细一点,便可看见她刚才射出去一颗石子,正摇摇晃晃的从那屋檐滚下,发出微小的声音。
“哝,阿桠,该醒了吧。”不知是谁,低喃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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