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釉见自家小姐呆坐在凉亭里,自从那天从外面回来,她就那样整天魂不守舍的,莫不是,动了春心吧?她皱了皱眉头,又立刻恢复,走到凉亭,喊道:“小姐,小姐?”
“啊?”夏曼猛地回神,“水釉,怎么了?”
“老爷叫小姐去厅房,有事嘱咐。”
“真是的,爹爹叫我有什么事啊?莫不是……”她脸色一变,“莫不是我在茶楼打伤人的事被爹知道了吧?完了完了。”她急得直跺脚。
“小姐,还是快去吧,老爷他……”还未等水釉说完,夏曼就跑远了身影,嘴里还嘟嘟囔囔着,水釉无奈,摇了摇头。
“爹爹,爹爹!喊你宝贝女儿来干什么呀?”夏曼装作一脸纯真的样子跑到厅房,心里自有她的小九九,现在爹爹还没说是什么事,就一定不能露出马脚,若是爹爹真的要责怪她伤人,她就再撒娇装可爱,就一定会没事啦,反正他老人家可就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两位哥哥可都没她能讨爹爹喜欢。
“你说是什么事?”夏父表情淡淡,看不出是何情绪。
“哎呀,人家怎么会知道呢?爹爹不要卖关子啦~~”
“我们这趟回来是为了何事?”
“不是为了陪母亲省亲吗?”
“不,”夏父看着她,“是为了你的亲事。”
“亲、亲事?”她一呆,突然慌忙道:“什么亲事,我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你有一个未婚夫,便在泽成,他家乃是商贾世家,我与他父亲是结拜兄弟,你与他,是指腹为婚。”
“可是,我……”她急的有些结巴,“我,我还小,不想嫁人,爹爹怎么舍得把我嫁出去呢?”
“唉,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算爹爹不舍,又能怎样呢?”
“可是,可是我,那个……”
夏父见她如此推脱,发觉不对劲,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那个,呃,我有喜欢的人了。”夏曼低着头,扭扭捏捏道。
夏父沉默了良久,“是谁?”
“我和他只见了一面,他叫,他叫……沈言……”她使劲往下低着头,面色绯红。
“沈……言……”夏父目光一沉,“你最好断了任何想法,乖乖嫁于你那未婚夫。”说罢拂袖而去。
夏曼身形僵硬,缓缓抬头,面色灰白,“爹……爹……”
夏父脚步未停,悄悄弯了弯唇角。
虽是放下此话,但夏父也未限制夏曼的行动,夏曼便整日跑到那茶楼中,希望能再见沈言一面,但天不遂人愿,一连数十天,连块沈言的衣角也没见到,不免有些灰心丧气。
终于在一个晌午头等到了另一个人。夏曼选的个位置极佳,恰好可以将茶楼的大门看得个一清二楚,刚坐下没多久,就瞧见一个及其眼熟的身影,正是沈言的表弟。
夏曼将他招呼到自己桌上,热情地攀谈着,才得知他名叫沈阡陌。
沈阡陌一开始还有些怕她,但见她一直打听自家表哥的事,便晓得了怎么回事,正言道:“其实我表哥已经有未婚妻了,是从小定的亲。”看着她脸色一寸寸白下去,又软言道,“但我们家与那家人已经有多年未联系了,至于这婚约还作不作数,那可就难说了。”
她眼中闪过欣悦。沈阡陌偷偷瞥了她一眼,“其实吧,我做月老什么的,也很在行的哎……”
“请喝茶,我那个啥,就麻烦你了。”夏曼偷偷红了脸颊。
“好,自然自然,嘿嘿。”于是沈阡陌便暗中牵线,促成两人交往。
不知不觉间竟已过了半年时光,夏父那边竟也不催促夏曼成婚,让她一直在偷乐,却也小心翼翼,害怕着难得的幸福会突然离去。
果然,让她最害怕的事还是来临了,那日夏父强拉着她去到茶楼说是见她的未婚夫,商量婚事,她拗不过父亲只好过去,对方来得更晚,她整张脸都快低垂到桌子下面了,只听见门外男子很不情愿的声音。
“父亲,孩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婚约什么的,还是取消了吧。”
“你真的想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