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望去,南宁已在木府住了一月光景,起先是因书绘音的伤耽误了三四天,而后她想找木若涵完成任务,却被书绘音拦住,说是一定要等到木若涵临盆之后才能开始收集记忆,她刚追问了一句,就被他的一句无需多问给敷衍了,要等到临盆啊,好遥远啊。
现在,南宁只好老老实实在木府做个米虫。不过还好有个极其会玩的木梓,倒也不算很无聊。
离临盆应该还有四五天吧,南宁坐在锦鲤池边掰着手指头查日子,想着终于要结束了,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沉重,揉揉太阳穴,不详的预感顿上眉梢,随手捡了颗石子抛到湖中,却不料砸到了对面桥上的人,她有些尴尬,站起身,低着眼不住的说抱歉。
只听得对面传来一阵笑声,“秦小妹,这是在发什么脾气呢?”
抬眼,原来是木梓,面上还有掩不住的笑,南宁真想翻个大白眼,不过她砸中的却不是木梓,而是站在他旁边的紫衣公子,南宫宁雪。
就在南宁愣神的时候,木梓等人就到了她面前。
“秦姑娘。”南宫宁雪拱拱手。
“南宫公子,真,真是抱歉啊。”南宁不好意思地笑笑。
“秦小妹,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呢?书哥呢?”
“啊,书绘音他,恩,在书房呢吧。”南宁想着早晨听书绘音要找什么书来看,就应该是到书房去吧。
木梓听闻一笑,“那好,反正秦小妹你与南宫兄相识,就由你带南宫兄去花厅吧,我爹在那等着呢。”话音刚落,就一闪身跑远了。
“哎,喂!我,那个……”南宁想喊住他,他却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南宁只好无奈的看看南宫宁雪。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视线内。
“木管家。”南宁喜出望外的看着木管家。正是当初接引南宁的老者,“木管家,就麻烦您领我们去花厅了。”
“好,秦姑娘,公子,这边请。”
“有劳了。”南宫宁雪客气的颔首。
“南宫公子怎么会来木府?”南宁觉得气氛有些沉寂,便挑起了话题。
“王妃临盆在即,木老爷便请我来为王妃把脉。”南宫宁雪声音从喉咙缓缓而出,带着一种暖风的韵味,“那秦姑娘呢?”他微微一笑。
“我嘛,自然是来做客,当个小米虫喽,整天游手好闲的。”南宁不禁发起牢骚,“无聊死了,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WIFI,唉,整天除了给书绘音上上药,跟王妃聊聊天,翻翻话本子,玩玩木梓带来的新玩具,书绘音又不许我出府,啊,郁闷死了……”
南宫宁雪听她口中蹦出一个个新词,微微侧头看她,只见她眉头微微拧着,眼中闪出怨言的光,微微有些好奇,那个可以管制住她的书绘音是谁。
到花厅的路很近,南宁的牢骚刚发完就到了,南宁这才发觉自己说了很多无聊的话,脸上一阵尴尬,“是我失言了。”
他只是微微一笑,便随了木管家进厅。
木风早就在花厅等候,见他进来,连忙拱手施礼,南宫宁雪笑笑回礼。
“真是麻烦南宫公子了,给小女把脉,老夫自然会重重酬谢。”
“木老爷客气了,在下只拿该取的诊金,若是多拿被我师父知道了,定要训我了。”他温文而笑,取来衣蓝斜挎的医箱,“还请木老爷带路。”
“好,小女就在客厅等候。”
客厅与花厅也不过几十步之距,就隐隐听到说话的声音。
南宫宁雪微微侧过身子一看,竟是木梓在高声论调,木若涵坐在木椅上,抚着肚子,无奈的笑着,南宁脸色酱红站在那里。
“秦小妹你这个路痴的毛病也就算了,竟然连藏书阁和书房都分不清,害我找书哥找了一大圈子,你……”
“梓儿,你怎么又说起南宁来了,人家是客,你怎么好意思呢?”木风打断了木梓滔滔不绝的训话。
南宫宁雪走进客厅才看到木若涵对面也坐着一人,正是那银发男子,他也注意到南宫宁雪的注视,抬眼看了他一眼,站起身,看向木梓,“南宁一向如此,也怪我没有说清楚,倒是如果把墨阁的牌子换成藏书阁,说不定她就晓得了。你有什么事找我,外面来谈。”说着扯南宁一块出去,木梓赶忙跟在身后。
“拜见王妃。”南宫宁雪只行拱手礼,木若涵收敛了笑,“南宫神医何必多礼呢?能请来南宫神医应当是本王妃的荣幸。”
“王妃谬赞了,还请王妃伸出手来。”说着从医箱中拿出脉枕放在木桌边,落座到旁边,将三指按到脉搏上,屏气凝神,木风静悄悄地坐到对面,眼睛直观察着他面上的表情,木若涵心中一慌,他微微一笑,“王妃莫要紧张。”
不过一会儿,他就收住手,将脉枕收回医箱,“王妃脉相有些异动,临盆之期便在这几天,还望王妃切莫劳心动气,不然王妃却有血崩之祸,腹中胎儿也难言可以保住。”
一听此言,木若涵和木风脸色皆是一变,“那南宫公子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