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观的南宫神医?”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南宫宁雪,嘴唇一勾,“伯姬你来的当真好巧,寨中发了怪病,我们刚想去劫个大夫来,你便来了。”
南宫宁雪心中一惊,面色平静的看向南宁,只看得她面上挂着浅笑,虽是笑容,却让他觉得极其不舒服,那笑假的很。
木梓听他这么说便晓得了是什么意思,是无论如何也要他们留下了,刚想争辩,就觉得胳膊一痛,南宁微不可见的威胁状地瞥了他一眼,木梓立刻闭了嘴。
“寨子中竟然发了怪病?那确实是巧,可是……”南宁故意为难的说到,“可是,我们此次便是送南宫神医到滦城去,这……”
“大哥,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咱们什么人没劫过,害怕他一个小小的大夫,劫去就是了!”林子里又窜出来几个年纪不等的汉子,说话的那个年纪不大,应在十七八岁上下,手拎一口大刀,嘴角痞痞的上扬,眼里冒着狠光,上下打量着南宁他们。
木梓最沉不住气,使劲挣开南宁的魔爪,上去就想给那小子一脚,小子身手矫健,冷冷一哼,一下子就把木梓撂在地上,伸腿就往木梓背上踹了一脚,痛的木梓一顿呲牙咧嘴,整个人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南宁敛了笑,看向辰兴,质问他:“大哥这是什么意思?这小子,又是谁?”
“陆钦,这是伯姬,你几年前才入的寨子,没见过她,做出这样的事也情有可原。”看着被叫做陆钦的小子撤了脚,南宁向前几步缓缓将木梓扶起来,木梓整个人虚脱的靠在南宁身上,眼角有几块淤青。
“不知寨中之人都害了什么病?”南宫宁雪忽然插话进来,还是一派温文尔雅的模样,“在下乃是医者,又怎会见死不救。”
“还算你识相。”那小子轻蔑一哼,将刀背靠在肩上,快步向山上走去。
“伯姬也一块上山吧。”辰兴一望行云的打扮便只是包围他们安全的侍卫,一指马车,“连马车也一块带回寨子,车上的人就先下来。”
说完,马车上的衣蓝也没动静,南宁一看南宫宁雪,换了个眼神,道:“衣蓝,快些带着叶子下来,上山时路很颠簸,会伤了叶子。”
“诺。”衣蓝便掀了马车帘子,行云下马先接过顾叶,衣蓝慢吞吞的下车,再接过顾叶,一副低眉顺眼的小侍模样。
“那我们便上山了。”辰兴走在前面,南宫宁雪想要上前扶住木梓,被南宁拂开,他微微一皱眉,只听南宁对木梓道:“你自己爬上去。”说完便甩开手跟上辰兴的步子。木梓摇晃了几下,咬咬牙站稳,眼中闪着倔强。
一行人就这样被“请”到了一樱寨。
夜色微凉,清风拂面,南宁出了房门,独自一人寻着安静的地方在寨中闲逛,恰巧遇到南宫宁雪。现在正是四下无人。
“梁少夫人。”南宫宁雪温和地打招呼。
“南宫神医。”南宁一笑。
梁少夫人正是她的假身份,小说她看的是不少,伪造起身份来也是得心应手,她用了读忆术看了他们的记忆,恰好有一个名叫伯姬的女子的空缺,便利用起来,至于木梓只好说成是自己几年前嫁的个夫君,名为梁昶。顾叶便直唤为叶子,是她的独子,行云是梁家的护卫,衣蓝是看顾顾叶的小侍。
南宫宁雪一开始还有些疑虑南宁的做法,后来进山时看到躲在树丛林后少说也藏着五百人,若是他们敢反抗,怕是就灾祸难免了,再说便是山路崎岖多变,就如同迷阵一般,但身为君玄观大弟子的他,却实实在在知道,这并非迷阵而是自然天险。
“若是我没记错,前面不远处应该有个亭子,我们便去那儿坐坐可否?”南宁偏头问相离自己有一步之遥的南宫宁雪。
南宫宁雪答好,果然拐了个弯,几棵树后面就有一座亭子,亭子不大,上面也烙着岁月的痕迹,看起来有着一番历史。
“少夫人是想问寨中的病况吗?”
“当然还会有些担心,毕竟我是在这儿长大的,虽然后来离开了。”南宁故作忧伤地掩面。
“少夫人莫要担心,寨中之病并非什么疑难杂症,只要坚持喝在下开的方子四五天左右,便会无碍了。”南宫宁雪犹豫一下,终是开口,“在下有个问题想问,为什么少夫人对梁少爷受伤会如此淡漠?”
南宁敛了笑容,面色认真道:“我就是要他长个记性。”
南宫宁雪神色复杂的看向她,认真思考她话里的真假,到底是演戏还是发自内心。
“人永远都是这样,痛不在心坎上,是不会长记性的。”南宁勾勾唇角,“难道不是吗?”
“是……啊……”南宫宁雪也学她勾起唇角,发觉有些怪异,又恢复到温文尔雅的笑容,动了动唇,没有发出声音。
南宁难得调皮一笑,将中指竖在唇上,唇语道:秘密。
秘密呀……南宫宁雪也弯了眉眼,温柔就柔柔的化进寂静的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