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你到底怎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宁,还是……顾槿?
难道阿宁被人下了催眠术,还是傀儡术?
为什么他身边的人不会幸存下来?难道她也要对其他人展开报复……
衣蓝……衣蓝……
?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已入三更时分,正在睡梦中的衣蓝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立刻伏在床边大声咳嗽起来,只觉得手心黏湿一片,良久,他才止住咳嗽,尽量平静的靠在床头喘着气。
就着清淡的月光,他抬起手一看,猩红的血液让他脑袋嗡的一声当机了。
身旁微微有了动静,行云被他的咳嗽声给吵醒了,眼睛眯成一条缝往他身上瞅着,“怎么了?”
衣蓝连忙把手放下藏起来,笑了笑,“没什么,刚才做了个噩梦被自己给呛着了,快睡吧。”
行云哼咛了一声,往他身上蹭了蹭,抱着他的腰身继续会周公去了。
衣蓝抄出手看看,那血迹迅速凝结,干在了手上,他悄无声息的躲过行云,自己诊脉,可脉象并无反常,他深深地看着酣睡的行云,用干净的那只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放心吧,行云,我会救你的,一定会的。”
日子过了平静的几天,行云没事就带着泥儿去浮沉香庄找孩子她姑姑玩,一来二去他们父子也跟香庄里面的人混熟了,尤其是叶之辰,跟泥儿玩得最好,每天都能给他弄出不同的玩艺儿来,逗得孩子是乐不可支。
顾叶的病很快也好了,管家也怕孩子在府里憋坏了,就带着他往香庄里跑了几趟,正巧遇上了泥儿,两个小孩子很快玩在了一起。
行云就算是再迟钝也察觉出了流湘跟叶之辰之间那暧昧的情愫,私下里试了叶之辰好几回,终于想着撮合他们俩,自己姑娘也这么大了,就该有个归宿了。
而他一提这个事儿,流湘就急了,就追问他什么时候给她再找个嫂子,泥儿总不能一直只跟着他这个“误人子弟”的爹吧?
行云立马就蔫儿了,他还不敢把自己跟衣蓝在一起的事说出来,天知道,这世人是有多歧视断袖,他还不敢让他这个妹妹受到刺激。回府里之后,他也问过衣蓝,可衣蓝只是让他等等、等等、再等等。
而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平常一向都是衣蓝粘着他,而现今,他想找衣蓝都摸不着影,着实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而衣蓝确实没故意躲着他,他是陌雪阁和南宫府两边奔波,一天到晚都在整理巫司仇的资料,然后再查查医书,哪里顾得上照顾行云,然而事实就这么得巧合,每次行云和衣蓝的行动都被巧妙地错开来,自然是见不上一面。
衣蓝一边大口灌着汤药,一边扫着为数不多的信息。这药他已经喝了好几天,身上的疲惫感丝毫没有减少,反而觉得肢体越来越沉重。
“谁!”
“啊,警惕性变低了。”百里向桠玩笑着移开架在衣蓝脖颈上的利刃,“若按你以前的身手,在我靠近这个院子之时,你就应该已经察觉到的。”
“秦、郡主怎么突然来了,属下有失远迎。”衣蓝连忙起身,作揖。
“我今儿个来,就是想提点你一些事,”百里向桠扶颌,上下扫扫他,“你最近瘦了很多啊,不过也好,瘦了之后愈发英气了。”
“郡主是何意思?”衣蓝收了笑容,拧眉看着她。
“脱骨香,你中的毒的名字。脱骨香出于南疆蛊术,身中此毒者,脉象并无端疑,而身体会日渐疲惫,生机逐渐流逝,直至一段时日后,中毒者全身器官皆终枯竭,死后身体会散发出奇异的香味,是从骨缝间传出的香味,尸首时间越长香气越浓,然后会被研制此毒的人凿其骨髓,以炼制下一次的‘脱骨香’。”
“郡主是从何得知的?怎敢断定衣蓝是中了此毒?”
“因为,炼这毒的就是我,下毒的也是我。”百里向桠阴测测地看着他,“若是推算下来,衣蓝你可还有半年多的寿命呢,足够你熬到开春了。”
眼看着衣蓝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她又笑嘻嘻地说道。
“不过呢,这毒嘛还是可以解的哦,一是用自己的血亲炼制汤药,一直喝到白骨森森;二是,找到转世灵蛊,与其宿主交合,把自身的毒素转移给宿主,而宿主会当即死亡。对于你来说,第一种方法,更容易接受不是吗?”
“你到底都知道什么?”衣蓝有些咬牙切齿,拳头都握的咯咯直响。
“我什么都知道,你那该死的爹,你那享尽荣华富贵的弟弟,你那含冤九泉的娘……”百里向桠慢慢笑的魅惑起来,“秘密什么的,根本就是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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