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清醒却不想睁眼这是个什么毛病?
至少这几日的她就是这副模样,密长的眼睫合在一起,忽闪颤动。
轻风扑扑打在耳畔,头顶一定会有一阵轻柔的抚摸,理顺她的长发,时而发出低沉而有磁性的轻笑。
“懒小猪……起来吃饭了笨女人!”
她扭扭身子往里侧去,眼睑虚开,头顶一团暗影罩来,又立即紧闭。
他一手攀上她的腰,隔衣往她身上探去,低声压在她的耳际揶揄挑逗:“我知道……你是想让我这样叫你……”#_#77713470
她打了个激灵,双眼倏地睁开。他低低的嗤笑就在她耳边荡开,在她耳廓上调皮的一吻,一把将她拉坐起来。
她揉揉眼角,在脸上用力拍了两下,长长的吐一口气,问:“什么东西?好香!”穿鞋下床,在他的诡笑中往桌旁走去,弯嘴一笑——荷花粥!
他的指尖轻点上她的鼻头,宠溺的道:“你说的话我可是每一句都记得,趁这些时日好好吃个够!”
她把着瓷勺刚抿了半口,两条秀眉就皱了一下,和记忆中的味道相差甚远!
“还烫么?”#7.7713470
她摇摇头,在他的注视中又舀了几勺,大口吃下,抬眼就瞥见桌上那个精巧的花瓷汤盅,那股浓浓的香味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她支支下巴,飞快的瞥了他一眼,却见他微蹙着眉一副不打算招认的模样,立即恍悟,“哦”着点了几下头,“那你怎么不吃?闻着倒挺香的!”
他紧抿着唇角竟被这句话弄得有些不悦起来,冷烦的道:“这些事你不用管!”
她嗤笑,怪模怪样的望着他:“所以我算什么?你收的侧房不许过问你与正室夫人之间的事么?”他的脸骤然跨了下来,满是沉痛的黝黑眸子凝视着她,她视若无睹,将那花瓷汤盅拉进,打开来用瓷勺在香浓的汤里搅动,淡哼道,“汤有多浓,心意就有多浓,这碗汤是万万浪费不得的!你不吃,我吃!”
香滑的浓汤滚进喉头,她双眼朦胧望见他惆愤离去的背影,端起汤盅猛喝下一大口,吸啜呢喃:“不能浪费……”
雨点稀落落的打在屋外的地面上,不到一刻功夫就哗啦啦倾盆而下!
这鬼天气本该躲在屋里看书写字,许是刚才那碗补汤下肚,她抖擞精神沿着长廊闲逛贪凉。
顺着四通八达的走廊左穿右进,无意间竟到了江远黛的院门外,她从随侍手里接过雨伞,就将几人屏了下去,撑伞进了那扇院门。
江远黛见了她也不惊讶,与她相对而坐,从容的张罗着沏茶上糕点,便回过头来双手撑在桌上,偏着个头问:“这么大的雨也来,该是有什么‘大事’吧?”
她好气又好笑,嘴一撇哼了口气:“信不信由你,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那我怎么样?”江远黛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你好得很!就是说话怪里怪气的,听着别扭!”
江远黛掩嘴大笑,笑完就探着个身子说道:“我从小就怪,只不过你从前太笨没有发现而已!”
她怅然的叹息了声,就听到江远黛那饶有探索的提问:“听说你前些日子进宫了?”见她无语默认,江远黛又诡笑起问,“可是见着什么人了?”
她揭茶盖的手顿了顿,掀起眼皮瞟了江远黛一眼,又自如的端茶喝了起来。
“我就奇怪了,定是那报上消息的人从前没见过你,那内容也就含糊了些……不然你怎么还在这里待着与我喝茶呢?”
她将茶杯放回桌上,眉梢高高一挑,道:“你这解释勉强算过,我信你不是那报密之人,不过我还是呕着气呢!”
江远黛正拿扇子扇风,听她这一句话手僵在半空,斜睨过来啧道:“哎哟姑奶奶,气性儿忒大了点!那你还要我怎么做?”
她猛抬眼,目光咄咄:“我要你告诉我实情!”
“哦?我凭什么告诉你?”江远黛笑起来,话虽这样来说,却悄然的屏退了满屋的下人,又挥手示意带上门。